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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对好友的话不以为然,如今想来,确实如此。
因为内心深处从未忘记他,爱在绝望之后转变为怨怒,她一直刻意遗忘,无奈每回遇见他都会破功,甚至总带着强烈不甘同他相处,所以才会那样情绪化。
宁瑶就是看穿这点,才送了那本心灵鸡汤的《放下》。
说到这本书……
荆羡坐到他身侧,脸趴在桌上,有些恶作剧地发问:“我给你的书看了吗?”
他好像有个特别重要的邮件要回,并未完全听清,反应过来后纤长指尖停在键盘处。
语气很淡然:“看了。”
荆羡也不知想到什么,笑得肩膀一抽一抽:“怎、怎么样?有启发不?”
容淮瞥她一眼。
26岁的人了,眉梢眼角仍带着些许孩子气,眼眸潋滟,酒窝深陷,一如当年缠着他撒娇的小姑娘。
“挺不错的。”
他伸手,卷了一簇她的发尾,绕在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但凡失眠,翻两页就能睡着。”
这效果同她想得差不离,荆羡忍俊不禁,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头密密麻麻的英文术语,注释还有几句德文。
她看不太懂,留意到结尾处请速回复以及实验室的落款,没好意思继续打扰。
“我去整理行李。”
她磨磨蹭蹭站起,想到请的年休假还有两天即将告罄。
这会儿看着他的侧颜,即便同处一室,都矫情到连五分钟也不愿意走远。
容淮:“不急。”
伴随着男人的话语,荆羡的手腕被圈住,遂不及防跌坐到他腿上。
他眼睛盯着邮件,一手敲了两个字母,一手随意摆弄怀中姑娘的坐姿,末了下颔枕在她颈间,很轻地笑了声:“行李有什么好整的。”
荆羡面红,有种心事被戳穿的尴尬。
可惜心意相通的滋味太美妙,她本来就是为爱奋不顾身的性子,年少时如此,现今亦然。
没打算装矜持,她乖顺地贴上去,趴在他肩上,小声:“嗯,想陪你。”
容淮分神掠过她娇软的侧脸,只觉时光回溯,他的天上月再度坠入怀中。
红袖添香,人生一大快事。
只是到他这儿,又带上了不得不坐怀不乱的惩罚性质。
体温熨帖,美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好似羊脂白玉,混着那股天生的女儿香,无一不在挑战他的定力。
往日公私分明的男人频频出错,三十分钟可以搞定的工作,拖延到一个钟头才潦草完成。
中途被她睫毛蹭过耳畔,他甚至想不起某些特定术语,查了专业翻译软件才勉强搞定。
最离谱的是。
始作俑者放完这把无声无息的火,竟然睡着了。
绵长细微的呼吸声自耳畔传来,容淮无奈地笑笑,放轻动作将她抱到床上,帮忙褪去鞋袜盖上被子。
而后熄了灯,自己又回书桌前,借着屏幕的亮光,检查方才写得云里雾里的邮件。
忙完一切,已过午夜一点。
他冲完澡,浴巾擦了下湿漉漉的头发,在沙发和床铺间踟蹰半晌,没再刻意伪装正人君子,躺到她身侧,手臂越过去,连人带被一同搂住。
身边的姑娘像是被他弄醒了,带着些许起床气的抱怨,嗓音软糯含糊:“吵。”
他笑了笑,埋在她温软的肩颈处,哑声:“羡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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