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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也就六七岁,不懂深意,后来大了些,便觉得他幼稚又中二。
总之,在荆焱的世界里,只有他来制定游戏规则,怎么玩怎么退出怎么分辨是非黑白都是他说了算。
荆家父母给了两个孩子足够的独立和自由,可荆羡只潇洒到了17岁,就被亲哥自以为是的爱折断了翅膀。
浴室花洒喷洒出温水,荆羡闭着眼,任由水柱冲刷身体,思绪一片混沌,一会儿想起年少的画面一会儿又担忧起自身处境。
冲完澡之后她裹上浴袍,坐在窗边吹头发,没多久外头传来敲门声。
她用猫眼望了望,确实是在酒店酒店工作的女服务生后便打开了门。
对方左右手各拎着两个颇大的硬纸袋,态度很恭谨地帮忙放到玄关柜子上,并表示如果不满意款式可以拨打前台电话,他们会再派人去采买。
荆羡礼貌道谢,关上门打开包装。
纽约时间接近深夜十一点,除了个别商超的outlets,也买不到什么花里胡哨的牌子。
里头都是基本款,香芋色加绒卫衣、黑色牛仔裤、一条毛衣裙搭配leggings,还有一双看起来就很软的翻毛短靴。
再翻翻,底部还有一盒创口贴。
荆羡套上卫衣牛仔裤,往脚后跟贴了两个OK绷,裹上厚袜试了试鞋子大小,发现是略宽松一点点的状态,正好不怎么会蹭到伤口。
估摸着徐潇应该快到了,她抓紧时间吹干头发,放下吹风机时又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
“荆小姐,容先生说您准备好了的话可以开始采访。”
果真是徐潇的声音。
“马上!”
荆羡应声,蹲下绑好鞋带。
2702就和她隔了三间房,门虚掩未曾阖上,她推开门进去,脚步很轻,落在长绒地毯上没什么声响。
容淮正坐在桌后处理公务,边上有古铜高脚台灯,冷白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平添几分疏离。
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没能为他染上几分温情,反倒因其皱着眉的姿态愈加冷峻。
感觉就是个不近人情的斯文败类。
荆羡悄悄下了定论。
感觉被忽视了很久,她倏然出声:“什么时候开始?”
他抬手,食指指尖往下压了压,意思让她稍等片刻。
荆羡耐着性子,站在一旁整理徐潇从四季帮她弄回来的随身物品。
随身记录的纸币都在,录音笔电量充足,唯独手机界面跳出了不到10%的系统警告。
她没急着充电,先检查消息。
显示没有未接来电,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荆羡回国后换的新号码没几个人知道,留学时期的塑料姐妹花们也基本不联系,手机联络除了爸妈每日的早午晚三顿问候之外,就属宁瑶这个八婆最积极。
如今微信界面也很清爽,就十来个好友。
她点开,最上头的是白婧,连问几条工作进展。
荆羡怕组长着急,干脆跑到洗手间,给她回了个电话,简单汇报了下这边的情况。
白婧原本午餐都食不下咽,接到电话喜出望外:“好好好,采访稿在你工作邮箱里,问题分了三类,标红的请务必让他回答,标黄的则尽量,什么都没标的看你自己发挥。”
荆羡迟疑:“不会有什么很私人的东西吧?”
“哎呀不会的,你第一次采访不用记录稿子,用录音笔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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