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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夫受了,活了这么大岁数,岂是看不清楚一些事情的?行医行医,他只管救人,管不了外面那许多。
风纪远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明白,既是对自己身份的承认,也是感激他救了夫妻俩的性命,或者连道别的话都一并在里头了。
阿缇见乐心被自己阿爹的话吸引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眼下嘟着嘴不高兴。
扯扯他阿妈的衣角,做娘的怎么不懂儿子的心思。
看这小姑娘长得跟个谪仙儿似的,虽是许了人家,但事在人为,谁让儿子喜欢呢。
况且他们两个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将来要是真能跟了阿缇,生出来的娃定是好看。
阿缇妈整整脸上的笑,“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有十六了?”
按说不好问已经成亲女孩儿的年龄,乐心的筷子一顿,想是这里也许跟外边的习俗不一样,便微笑着答了,“再有一个多月就十七了。”
比儿子是大了点,好在也差不了多少,面嫩,显小。
阿缇妈给她夹一筷子羊肉,笑道,“看这样子成亲也不久啊,这小年轻儿啊,成亲早了不会过日子,一时新鲜劲儿过去了呀,再往后相看两生厌。”
郝大夫咳嗽两声,脸色有些不好看。
阿缇爹权当看不见,听不见。
乐心的脸色有点讷讷的了,她不明白这大嫂说这话什么意思。
又听见她说,“我跟阿缇爹就是成亲早,先头甜蜜劲头过了,这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
这两年才缓过来,我们阿缇啊,我就打算着让他晚两年再成亲,知道疼媳妇....”
阿缇不好意思的低头扒拉饭,抽空瞄她两眼,可见到她跟季元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心里马上又堵了。
风纪远自是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想必是阿缇同他娘说了什么,自己的未婚妻三天两头的被别人惦记着,风纪远自是心有不愉,面上淡淡的笑意不减,话却说得有点噎住了阿缇妈,“嫂子不用操心,我比内人年长七八岁,一直拿她当女儿疼的。
她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许配给了我,要说这新鲜劲头....”
他笑笑,“新鲜了十来年了,也未减一分。”
阿缇娘被噎了一下,面上讪讪地笑。
打别人媳妇的主意这事儿,说起来是她不厚道,也不再说什么了,脚下踢踢阿缇爹的脚,叫他说话。
平常他不常说这些话的,突然这么在大庭广众下说把她当女儿一样疼叫她面上羞得红扑扑的。
之后都是郝大夫和自己儿子说些家常话,再说说在外面的见闻。
一顿饭也就这么吃完了。
回去的时候风纪远牵着她的手,话很少,面色有些沉重。
乐心也有自己的心事,就算之前不知道,今天阿缇妈说的那些话静下来她也明白些什么了。
这会儿见他不说话,不知道是在烦恼外面的事还是今天饭桌上让他不高兴了。
不管是哪样,经历了生死才走在一起不容易,她不想让他心里膈应着什么不愉快。
乐心站住了脚,拉住他的袖子,“郝大嫂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她说她的,跟我们没关系....”
风纪远一怔,这才明白她在在意什么。
抬手摸摸她的发顶,“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会不明白你吗?”
见她皱着个小眉头,便揶揄她,“就算你真想走,我也不答应。
一只脚进了风家门就是风家人,哪儿都别想去。”
“那你烦恼的是外面的事情?打算出去了吗?”
他转过身正面对着她,正色道,“我们可能在这里呆不长久了,今天阿缇爹没有说完的话你听出意思来了吧?”
现在这么糊弄着过去了,万一等什么时候回过味来凡事就不好说了,尤其是从京都回来的。
她明白阿缇爹没说出来的话,“大概是要说我们一个像和亲的公主,一个像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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