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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打回原形了,就是个姑娘,一举一动都透着腼腆可爱。
他晕陶陶挪了地方,从杌子起身坐上了炕沿。
她的胳膊压在被面上,他殷勤搬起来掖在被褥里,“别冻着了……”
这么温柔体贴的人儿,天上地下都难找。
他的手没来得及缩回去,她憨憨拉住了不放,想问他冷不冷,他却俯身过来,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没有不管不顾贪欢,一触即止,温暖的手掌捧住她的脸,额头抵着额头说:“定宜,咱们要修成正果,恐怕弯路不少。
不管遇见多少沟坎,你记着我心里有你,哪怕削了我的宗籍,我也一定要娶你。”
她信得过他,自己曾经做好准备不求名分的,能够正大光明是意外之喜,不能也不痛苦埋怨。
她伸手抚他脊背,“咱们顺其自然,别强求,强求闹得不痛快。
我以前走街串巷干苦活儿,那时候还没遇见你呢,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他苦笑,“其实是我着急,怕老七抢走你。
他这人脑子灵,哪天蒙你上了当,你改主意要跟他,那我就没咒念了。”
“尽瞎说,他对我吐苦水可在你之前,我要愿意,还有你什么事儿?”
她细声说,“别瞧我苦出身,我也不是任谁都愿意托付的。”
他砸出味道来,促狭道:“你早就对我有意了,一直在等我,是不是?”
这个万万不能承认,不过被言中了脸上又挂不住,慌慌张张缩进被窝里,蒙住脑袋说:“没有的事儿……我困了,要睡了,你自便吧!”
他只是笑着,坐在炕沿没有起身。
刚才的话不过是打趣,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起对她动心的了,应该比她还早些吧,或者是雷雨那天,抑或是同往顺天府的路上……老七的心思他有体会,当初不知道她是女的,真疑心自己是断袖。
他们兄弟认死理儿,宇文家的人都认死理儿,所以对上了就异常麻烦。
定宜捂在被窝里,他的铺盖卷儿,满世界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什么都听不见,光听见自己隆隆的心跳,像打雷似的。
外头没动静,他走了吧?慢慢探出头,朝外看一眼,正对上他清和的眉眼,她鼓起了腮帮子,“怎么还不走?”
他说:“我再看看你,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她的胳膊从被窝里探了出来,袖口阔大,往上一举,两弯雪臂在灯下绵软如云。
她说:“弘策,抱抱我。”
这瞬他脑子都空白了,托起她的身子,她瘦弱,轻飘飘没有份量。
压在胸前,感觉整个胸腔都在抽搐,一种酸涩而甜蜜的味道袭来,他把脸埋在了她颈窝里。
除了深深叹息别无他法,他寻见她的唇,不敢孟浪,浅尝辄止。
深爱了,怕伤害,越珍惜越小心翼翼。
他在她唇齿间流连,心里明白再这么纠缠下去要坏事,想抽身,又委实舍不得,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同她分开。
她眼神迷离,仰在枕上微微喘息,他连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慌忙下了踏板,匆匆道:“夜太深了……歇着吧。”
打起毡子闪身便出去了。
次日照旧风雪连天,天气太恶劣,队伍没法上路,又在皇庄耽搁一天。
外面天寒地冻,王爷的屋里有火盆,案头插的红梅昨晚上开了花,七爷站在案前百思不得其解。
门上帘子一掀,那金拢着手进来,冷风灌了半天,遇见热气鼻子尖儿痒痒,杀鸡抹脖子的连打了十来个喷嚏。
平常七爷听见这惊天动地的声响要骂人的,今天却沉默了,嘴里碎碎念着:“开花了,好兆头!”
那金没听真周,吸溜着鼻涕过来,含含糊糊说:“这么大的雪,十二爷的人还出去办事儿,真够拼命的。”
七爷没搭理他,定着两个眼珠子,脸上带着笑,那金从侧面看过去,觉得有点瘆人,怯怯叫了声主子,“您没事儿吧?哪儿不舒坦,奴才给您找医官去。”
七爷背起两手摇头晃脑,“没事儿,爷好着呢!
你瞧瞧这花儿,开啦,这叫什么呀?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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