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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蛮劲儿和他天真活泼的态度,形成了有趣的对照。
这一刹那,她爱于连甚于爱那个穿礼服的高个子青年。
她站起来,眼睛假装看着街上的某个行人,很快地来到于连和球台之间,用身体挡着于连。
说道:
“您要当心,别轻视这位先生,他是我的姐夫。”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先那么看了我。”
“您想让我不高兴吗?的确,是他先看了您,也许他还要过来跟您说话呢。
我刚才对他说您是我母亲老家的亲戚,从让利来。
他是弗朗什——孔泰人,从来没有去过比多尔更远的地方,也从来没有走过勃艮第的道路,因此你喜欢跟他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点儿也不必担心。”
于连还在犹豫,她又赶忙继续说,“女掌柜的想象力提供给她无穷的谎言。”
“是的,他看了您,但那是他向我打听您的时候。
他并未存心侮辱您,他是个跟任何人都闹别扭的人。”
于连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冒牌的姐夫,一点也不放松。
他看见他在两张球桌中稍远的一个买了号码。
于连听见他的粗嗓门气势逼人地说:“我开球。”
他敏捷地从阿芒达的身前走过,朝着球台进了一步。
阿芒达赶忙捉住他的手臂。
“先付钱给我。”
她说。
“是的,”
于连想,“她怕我不给钱就走人。”
阿芒达和他一般地激动,脸色通红。
她尽可能慢地找他零钱,同时以极低的声音说:
“立刻离开咖啡店,否则我就不爱你了。
其实我是爱你的。”
于连服从命令了,他离开咖啡店,但是步履缓慢。
他反复对自己说:“我也去瞪他两眼,难道这不是我的责任吗?”
这犹豫的念头使他站在咖啡店前的大街上,足有一个小时之久,他观察着他的情敌是否出来。
那人没露面,于连也就走开了。
他到贝藏松才几个小时,就已经有了懊悔的事了。
那个患有风湿病的老军医,曾经教过他剑术,尽管很少,但它是于连发泄怒气的惟一技能。
如果他知道除了打架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发脾气的方法,剑术欠佳也就不足挂齿了。
万一动起手来,对方这么个庞然大物,肯定会给他一顿好揍的。
“像我这样的可怜虫,”
于连心想,“没有保护人,也没有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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