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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沈灵舟在后面一叠声的“不傻”
,可宁奕驰连个头都没回,大长腿一迈,一阵风一样刮出了小院,消失不见。
沈灵舟腿儿都快跑断了,也没追上,又气又丧,耷拉着小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菘蓝见状,急匆匆跑过来,把小姑娘从地上抱起:“姑娘,地上凉。”
沈灵舟搂着菘蓝的脖子,委屈巴拉的:“菘菘!
舟舟不傻!”
想到刚才自家姑娘追着冷酷无情的世子爷屁股后面,一声声拼命喊着“舟舟不傻”
,菘蓝心酸得快掉下眼泪来。
她把小姑娘用力抱在怀里,哽着嗓子安慰她:“不傻!
我们姑娘才不傻!
我们姑娘聪明着呢!”
见菘蓝也不信,沈灵舟脑袋一歪,瘫在了菘蓝肩头。
得,她不傻这件事,算是说不明白了!
三岁多的小身体,早就疲惫不堪。
沈灵舟任由菘蓝把她抱回去放在床上,翻个身的功夫,就沉沉睡了过去。
菘蓝想到自家姑娘接二连三受的委屈,坐在床边默默掉了会儿眼泪。
随后擦了擦眼睛,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两个包袱,一一打开。
一个包袱里是厚厚一大摞帕子,另一个包袱里是各式各样的荷包,这都是她这两年得空绣出来攒下的。
她和姑娘寄住在镇远侯府,虽说吃穿不愁,但除了姑娘每月一两,她每月五百钱的月例银子,她们再无其他进账。
原本,因着两家的旧交,加上姑娘和二公子宁正安的婚约,她们在侯府住得理所应当。
但姑娘先是没了靠山,又意外磕傻。
那桩婚事虽说现如今还未曾退掉,可早已名存实亡。
看郑夫人对姑娘的态度便知,退婚,是迟早的事。
如此一来,她们在侯府住得名不正言不顺。
怕是,改天就要搬出府,另寻他处。
幸好,她的一手绣活尚拿得出手。
也幸好,她闲来无事的时候绣了这么帕子和荷包。
若是万一哪天要搬出去,这些东西拿去卖了,也可以够她和姑娘顶一阵子。
菘蓝对着那一堆帕子和荷包呆坐了一会儿,把包袱系好放回柜子,起身去外间接着绣之前尚未完工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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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舟一觉睡饱,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天都黑了下来。
小姑娘在床上动了动,没睁眼,先是抻着小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翘起小短腿往旁边一歪,一骨碌,人就翻了过去。
在床上滚了两圈,又在撅着小屁股趴了一会儿,这才睁开眼。
屋内已经掌了灯,烛火摇曳,一室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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