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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泛着香气的奶泡打好后,轻轻用小勺将浮于表面较粗的奶泡去除,稳住拿着拉花杯的手腕左右来回晃动,另一只手端着浅口杯逆时针平稳摇晃。
奶泡接触到咖啡表面开始旋转,轻轻提高奶泡杯,待外层晕染开之后,再以高频率小幅度的标准摇晃拿着奶泡杯的手腕,一朵羽毛就这样在啡色中成型了。
望珊找出和浅口杯配套的碟勺,稳稳地端到树老板对面坐下。
二人谈了些趣事之后,树老板突然叹了口气,试探地询问道:
“——望珊啊,你来上海也一个多月了,有再见到过他吗。”
“树老板说的,是哪位?”
望珊放下咖匙,不动声色。
树老板见她这样,笑的很慈爱,但又很忧伤:“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恩,有见过。
在一个很意外,也很尴尬的场合。”
任望珊垂下眸,没瞒着树老板。
从意外尴尬的遇见,到痛苦的过程,最后落得不欢而散的收场。
树老板交叉着布满老茧的双手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望珊啊,你们年轻人的事情,照理来说我这个老人不该多嘴的。
可是……”
任望珊看着他的眼睛,无声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岿河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他开心或者不开心,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我分的比他父母还清楚。”
树老板皱着眉,眼睛里似有似无有些水光。
“我看着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看见,他那么喜欢一个人,那么为一个人着想,把她放在心尖尖儿上捧着的。
我也看得出来,你们分开以后,他再也没有真正开心过一天,哪怕一刻钟,一秒钟了。”
任望珊垂眸,不置可否。
“望珊啊,你知道吗。
就在你到上海来看过我之后的没几天,岿河就也来了。
我跟他说你在这儿的时候,他差点都没站稳。”
望珊听到这里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真得非常可笑,刚刚内心竟然还有些微微的触动。
她摇了摇头,道:
“树老板……我知道您是想安慰我。
但是安慰的话,我大约能听出来。
差点站不稳这种事情,于岿河不会有。
即便是有,为了的那个人也绝对不是我。”
“不……”
树老板眉目皱得更深,“他真的没放下。”
“不瞒您说。
就在昨天,我们相遇,他甚至都没有认真看我一眼,上来就是一句“初次见面”
,矜持礼貌地像个完全的陌生人;也就在昨天我们分开的时候,于岿河他也亲口对我说,他早就放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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