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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冰冷。
我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极致寒冷的空中翻腾成白雾,随后消失不见。
谢濯胸膛上,邪祟之气从我手腕的伤口里灌入,锥心的疼痛让我不由佝偻的身体,求生的本能让我一万次想要将手腕从他胸膛上撤开。
但我忍住了。
我先对抗了自己的本能,再在身体里对抗着邪祟气息。
我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一瞬,或许已是一夜……
当我浑身经脉已透过皮肤泛出黑色,谢濯胸膛上的伤口终于不再淌血,我知道,他身体里大部分邪祟之气都被我引渡到了我浑身血脉之中,残余的这些气息,在谢濯身上已经不成气候,它们无法再继续撕裂谢濯的伤口,以谢濯的体质,他体外这些伤,很快就能自愈了。
我打算抽回手腕,但……
事情忽然变得有些不对。
当我往后用力时,我这才发现,这些邪祟之气,并不是单纯的被我的鲜血吸引过来的,它们……缠住了我。
它们拉扯着我,不让我离开谢濯的胸膛,剩余的黑色气息继续前仆后继的往我身体里灌。
这不对。
这些邪祟之气,仿佛有意识,它们……就是想要进入我的血脉之中!
“谢濯……”
我咬牙切齿,及至此刻,救完谢濯,在我浑身冰凉全然无法抵御邪祟之气时,我脑中倏尔闪过无数零星的信息。
五百年里,谢濯不离口的“对我不好”
四个字。
四百年前,抓我离开昆仑的那个八只眼的的蜘蛛妖,他说谢濯给自己找了个弱点。
还有不久前,谢玄青在陪我去翠湖台时的戒备。
以及谢濯这一身邪祟之气的伤口、我身上带着的谢濯的血誓、诡异的荆南首……
所有的信息都无一例外的指向邪祟之气,或者说,指向邪祟之气与我。
在我大脑飞速思考的时候,最后一缕邪祟之气从他的胸膛没入我的手腕。
我的心脏霎时传来爆裂一样的疼痛,一如被烈火灼烧,被烙铁炙烤。
我身体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我咬着牙,憋着最后一口气,死死拽着谢濯的衣裳:“你最好……没有瞒我什么要紧的事。
你最好……别让我对自己上仙之体,白白自信……”
身体里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我甚至无法再攥紧谢濯的衣裳。
我想,我这条命,这次可能是要栽在谢濯对我的隐瞒上了。
他妈的,狗东西,有信息,不早说!
!
早知道这么疼,早知道会搭上命,早知道……
我再也撑不住自己的眼皮,任由黑暗侵蚀了我的世界。
陷入彻底的无意识之前,我只迷迷糊糊的想着,或许,哪怕我知道,知道所有谢濯隐瞒的事,知道救他很疼、会死,我也还是会咬破自己的手腕吧……
真荒唐。
我们可是和离的怨偶……
世界彻底变黑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意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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