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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乔和宫徵羽连夜开车往医院赶。
路途遥远,还要走环山路,尽管车子的远光灯很明亮,也存在着出事的危险。
樊女士的车子紧跟在他们后面,文乔时不时看着后视镜,在车子终于驶出环山路的时候,她忍不住问开车的男人:“你觉得樊女士现在是什么心情?”
宫徵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在车灯忽明忽暗的照耀下低声道:“我不知道,我没办法做出什么猜测,因为我不了解女性。”
文乔侧目望向他:“是吗?你现在觉得你不了解女性了?”
宫徵羽是个调香师,他的作品中有不少被女性追捧的存在,要说他做这一行,了解女性是最基本的,他过去也从不觉得自己不了解女性,为什么今日会有这样的发言?
宫徵羽目视前方,眉目看起来平和冷静,但时不时曲起的手指出卖了他。
“我连自己的妻子都不了解,又何谈了解其他女性。”
宫徵羽看了一眼后视镜,确保后面的车子可以跟上,才缓慢继续道,“关于你的问题,我大概只能猜测一下赖老先生的想法。”
文乔沉默了一会道:“你说说看。”
宫徵羽将车子转弯,转动方向盘时手上的动作和手臂弯曲的弧度都相当迷人。
文乔又想起了范女士的话,宫徵羽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这一点即便他们离了婚,她怨恨他至此也无法否认。
“他大约会庆幸你将樊女士带了过去。”
宫徵羽略微沉吟道,“我不知道你和樊女士具体谈了什么,但从我听到的内容来看,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如果不能在离开之前说出那句对不起,不管是对樊女士还是对赖老先生,都是生生世世的枷锁。”
真的会死不瞑目吧。
宫徵羽和前方来车会了会灯,沉默地想着。
文乔没再说话,她只是在一片昏暗中静静地观察开车的男人,他看上去很专注,很认真,面色平静,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好像做的那些猜测真的只是针对赖老先生和樊女士,半点他们自己的事都没牵连。
可又怎么会不牵连呢,那样相似的一段关系,那两个人走到了最差的地步,那他们呢?
在此之前,文乔从未想过要和宫徵羽复合,有句话说得好,有一就有二,他这次可以因为不那么爱她了就抛弃她一次,很难保证就不会有第二次。
文乔慢慢收回目光,直视车前方,豪车的远关灯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文乔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街景,并未注意到在她转开视线后宫徵羽紧绷的脸部线条放缓了许多。
在凌晨时分,车子缓缓停在了人民医院的停车场里。
夜晚进医院停车无需排队,这算是为他们争取了不少时间。
文乔和宫徵羽下车的时候,樊女士正好也从车上下来,她穿着旗袍,披着披肩,在九月的夜晚来看似乎有些冷了。
管家在她身边站着,正低头问她什么,她摇了摇头,拉紧披肩朝文乔走来。
“他在哪里。”
樊女士开口询问,语气不冷不热,不疾不徐,好像面对的并不是曾经的挚爱即将离世的悲痛局面。
文乔也不废话,直接道:“跟我来。”
她走在前面带路,只想到了樊女士穿得少,却忘了她穿得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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