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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霄兴高采烈回家,把文房四宝放下,抱着李晶晶亲了两口,给李家人讲了经过,就跑出去玩球了。
黄昏时分,贺慧淑坐马车赶过来,见李家人等着她用晚饭,面带歉意道:“今个下午府里来了贵客,我陪着老老夫人见来的贵客,这就来晚了。
真是对不住。”
这个贵客就是胜郡王。
胜郡王到潭州的第二天,去的第一家就是潭州国公府。
明氏是从一品的诰命夫人,品级跟胜郡王一样,只是因他是皇室的人,仍得穿着朝服向他行礼。
明氏出身就是个打渔女,老了沾了儿子秦国公的光,成了国公府老老夫人,于礼仪上一点不懂,也耐不下性子学,初到长安时没少闹笑话,干脆借着水土不服为由返回潭州。
贺慧淑自是精通礼仪,今个早上给明氏说了半个时辰,下午见胜郡王时才没有失礼。
曲氏瞧着贺慧淑面露倦意,善解人意的道:“亲家姐姐,我知道你很忙。
你莫跟我们客气。”
贺慧淑用过饭,秦敏业禀报了今个游山所见所闻。
贺慧淑听到湘江寺的泥石流惨案,轻叹道:“前几年发生过类似的事,都没有这次死的人多。”
秦敏业问道:“娘,为何湘江寺不将佃农都迁到安全的地方,非要让他们住在易发事故的山脚下。”
贺慧淑语重心长的道:“业郎,你有这样的想法没错,只是要往深里想。
你可知湘江寺有多少田地、果园、菜园,雇着多少佃农,要把这些佃农都迁走,要花费多少银两?”
秦敏业低头不语。
李云青轻声道:“业弟,我所在的太清观雇了几百佃农,不给佃农提供房子。
湘江寺想必也不会给佃农提供。
佃农只能在无人的山上建房居住。”
秦敏业抬起头,道:“是我考虑不周,把事情看得简单了。”
贺氏道:“业郎,你不过十一岁,整日只读圣贤书,哪里知晓百姓生活。
你不要气馁,更无需自责。
眼前你好好读书,后年在府试、会试甚至是殿试取得好名次,为你娘争气便是了。”
她跟贺慧淑曾经三次谈过秦敏业的前程。
秦跃是秦国公的嫡二子,不是世子,无法继承国公府。
秦敏业做为国公府的嫡孙,却因是二房秦跃的儿子,也不可能继承国公府。
贺慧淑从小就把秦敏业培养成文武双全的人才,日后等他考取功名,文、武官都能胜任。
等着秦国公百年之后,秦跃这一房就分出去,不能再跟长房的人混住在一起。
那时秦敏业已有了功名成了亲,能够独立开府。
中年奴婢上前来禀报了下午李云霄去牛府的事。
贺慧淑问道:“我的霄郎,今个见到牛家小五郎的娘,有没有觉得她比姨与你娘漂亮?”
李云霄点点头。
李晶晶朝李云霄做了鬼脸,道:“真笨。”
贺慧淑跟贺氏道:“牛院长娶了一妻一平妻两贵妾五妾,可是只有牛家小五郎的爹这么一个儿子活到成年。”
贺氏轻哼一声,道:“牛院长两妻七妾,后宅安稳了才怪,能有一个儿子已算是老天开眼。”
贺慧淑点头,接着道:“牛家小五郎的爹名叫牛坤,前后娶了三位夫人,都得病死了,每个夫人给他留下一个几岁的小娘。”
曲氏摇头道:“他是克妻的命。”
贺慧淑道:“牛坤到观里、寺里都去算过,说他根深命太硬,只能跟一个根浅命薄的女子白头偕老。
牛坤娶的第四位夫人,就是这个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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