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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房间,隐隐能闻到变质发霉的味道,忽然,走廊的尽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再仔细望过去便可看到跳动的火苗。
男人从头到脚都被火无情吞噬着,因为疼,他挣扎着,尖叫着在打上打滚。
四周站着几个黑衣的保镖,像是实在受不了这种痛苦,他冲上去想求他们饶过他,但保镖面色冷峻,心如铁石,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
又或许,他们不敢帮忙。
男人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烧死的时候,一个保镖端来一盆水,将他身上的火扑灭。
水与火似乎发出“刺啦”
的声响,男人浑身颤抖着,睁开有些无神的眼睛,想说话,但根本发不出声——他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了。
不远处,高贵优雅的男人转过身,保镖上前,恭敬的朝他说道:“少爷,人差不多了。”
“让他活着,计划继续。”
明暗的光落在男人的脸上,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只是他如同腊雪寒霜般冰冷的眼神让人畏惧。
保镖抬了下头,对上他的眼神,全身狠狠颤了一下。
紧接着奄奄一息的男人被保镖扔进了一辆车,保镖缓缓压下油门,看着车辆不断的向前,片刻,一辆货车呼啸冲了上来。
刺耳的喇叭声响彻天际。
“啊!”
严欢尖叫着蓦地坐起身。
“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身旁传来护士声音,严欢粗喘了几口气,这才意识到刚刚不过是在做梦而已,紧悬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她双眼无神的打量了一眼周围。
在医院。
她没死,还活着。
四周是千篇一律的白色墙壁,压抑的让人几乎呼吸不畅,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似乎也是同样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是谁?
严欢?还是池言欢?
严欢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双脚刚碰到地面,她的脚踝就狠狠的刺痛了一下,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摔下去,幸好护士眼疾手快,才将她扶住。
“你没事吧,别乱动,你摔到脚了,现在还不能走路,先回去好好休息。”
“镜子呢?镜子在哪儿?”
严欢抓住她的手,连忙问道。
护士看到她这么着急,以为她是担心自己摔毁容,有些无奈的朝她说道:“放心,只是摔到了脚,脸没事,你先冷静,我去给你拿镜子。”
这时,病房门忽然被打开,严欢下意识的朝他看过去,恍如隔世般,再见到顾南景,她忽然有一种放声大哭的冲动。
她想告诉顾南景,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她梦到她自己已经死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想告诉顾南景,她很累,很孤独,她再也不想做这种噩梦。
可当看到顾南景身后紧跟着走进病房的小家伙时,严欢重新燃起片刻希望的心终于重重的沉了下去。
那不是梦。
严欢已经死了,现在的她,依旧是池言欢。
已经查到凶手了,证据也都确凿了,现在只需要报警,严家的事情就水落石出了,爸妈也不再是冤死了。
但为什么,心里还是发堵?
那种阴郁感,又是从何而来?
严欢抬起头,恰好和顾南景的视线对上。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冷。
“醒了。”
顾南景朝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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