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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抢,涛涛看我抢不赢跑过来帮我。”
涛涛两眼一瞪,挥动着两只小拳头说:“晶晶,不要哭,等我长大了当好大好大的官,把哪个强强打得吃泥巴,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望着六岁半的儿子俨然一副男子汉模样,婷婷又疼又爱。
当她把儿子满是血迹的衣服脱下拿盆子去洗时,看见盆子里一条三寸来长的小鱼,儿子就是为了这条小鱼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婷婷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晚上,望着一双熟睡的儿女,婷婷思绪万千,几年来,自己经历了种种磨难和屈辱从没往心里去,可今天,一双儿女受欺负受委屈,她心里有酸又痛,儿子缠满纱布的头和衣服上的片片血迹,让她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婷婷认为吃苦受累不要紧,吃亏上当也不要紧,但人格和尊严不能受伤害。
目前这种寄人篱下的处境对孩子的身心健康和发育成长很不利,长期受歧视,孩子们的天性被压抑,心理会扭曲会自卑。
为了一双儿女的健康成长,婷婷决定离开这里。
女儿放寒假不上课,婷婷打算把姐弟俩送到父亲家先待一个月,等过完春节,去城里租间房子,然后把女儿转到城里的学校读书。
七月份儿子七岁了,正好也可以报名读书。
第二天早上,婷婷来到父亲家,三奴狗也在。
婷婷开门见山的说:“爸,过完年我要搬回城里住,年前我想让晶晶和涛涛在你这里住一个月,我给你三十元伙食费。
好不好?”
仝老三胆怯的看了三奴狗一眼没做声。
三奴狗望着婷婷不冷不热的说:“不行!
家里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把小孩放这里,那个帮你带小孩?怎么住?我想不通,你们在乡下几年都住了,还在乎再住一个月?”
婷婷一脸无奈的说:“你不知道,原来涛涛一直寄养在别人家里,前几天带他的婆婆病了,我把他接回来,回来才几天就被村里大队长的孙子打得头破血流。
涛涛在家里我实在放心不下,正好晶晶也放了假,姐弟俩一起来也有个伴。
要么这样吧!
早上我送他们过来,晚上再接他们回去。
反正就是一个月时间,就算求你帮一下我。
好啵?”
三奴狗听说涛涛被人打了,猛的蹦了起来,两眼一瞪,大声吼道:“什么啊?就这样白白让人家打了?我找他算账去!
大队长有什么了不起啊!”
三奴狗的话让婷婷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和感动,这时,她发现这个看起来冰冷从来没有笑脸的弟弟心还是热的。
但她怕三奴狗惹是生非,连忙息事宁人的说:“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住在人家村子里只有忍让一点,所以我要回城里住啊!
城里百家百姓,谁也不会欺负谁。
年前我的事太多,忙不过来,过完年我就找房子。”
最后,三奴狗总算同意了在婷婷找到房子之前,俩孩子白天在他这,晚上接回去,临走前婷婷给了父亲三十元钱。
第二天一大早,婷婷用自行车把俩孩子送到父亲家。
三奴狗做生意去了,仝老三正在生煤球炉子,婷婷对俩小孩说:“叫外公,在这里你们要听外公的话,晚上我来接你们。”
春节临近,婷婷特别忙,一大早把俩孩子送到父亲家再去上工,晚上拖着累了一天疲惫不堪的身子骑上几十分钟的自行车去父亲家接俩孩子,回到家还要做衣服到深夜。
上工地方离父亲家近或顺路还好一些,有时上工的地方离父亲家很远甚至是反方向就更累了。
几天下来,婷婷感觉特别累,有些力不从心。
除夕的前两天特别冷,北风吹在脸上像刀割般疼痛,路上行人双手交叉插进袖筒里,扛起肩缩着头,步履匆匆的赶路。
收工后的婷婷戴着自己做的大口罩,快速的蹬着自行车去父亲家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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