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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潇眸中显出疑惑神色,示意他继续。
“若是一般的画便也就罢了,可偏偏,昔年魏安厘王作画时,那笔墨中入了一味药。”
夙潇问:“什么药?”
那男子轻声笑了一下:“夜明砂。”
夙潇淡淡道:“我还以为是轻易寻不得的药材。
既然是夜明砂,可让毕家这样上心,那必然不是一般的夜明砂吧?”
外面的雨声越发大了,他一只手支起,揉了揉额角:“那夜明砂,出自五十岁的天蝠。”
夙潇有一瞬的惊讶,问道:“五十岁的天蝠?天蝠若能活到二十载都算得长寿,三十岁已是极限,哪里有五十岁的天蝠?再者,管它三十岁五十岁,产的夜明砂又没有什么不同?”
“确实,若真有五十岁的天蝠,产的夜明砂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世间万物,总有一两个别例,比如说,那只五十岁的天蝠生于一汪血沼,五十载食人血肉而成,产的夜明砂为血砂。”
他说到这,顿了一顿,有薄薄笑意荡开:“而这,偏偏是血引必不可少的一味引子。”
夙潇听着这些话,虽然不可置信,但看着眼前男子,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只觉的心中慢慢空虚,雨打在窗栊上,她声音幽幽荡在空中:“既然血引之术可以起死回生,那毕家筹谋这么久,定然是想要救一个死人……那人是谁?”
那男子将茶盅放在案上,幽幽转了一圈:“魏安厘王异母的弟弟,名扬天下的信陵君,魏无忌。”
“啪”
一声,夙潇手中茶盅已经打翻在地下。
————————
景臣从窗外看着徐徐行来的人影,想起什么似得笑了声:“推我出去,将博局摆在沂园。”
夙寻到的他的身前,他才蔼蔼问道:“左尹今日怎的有空过来我这儿。”
夙寻不在意的说:“朝中诸事繁多,来你这儿寻寻清静。”
景臣似乎觉得好笑:“潇潇在的时候,怎么从不见你来我这儿寻清静。”
夙寻眄他一眼,语调听着有些烦闷:“来找你陪我下一局棋。”
“你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已经差人摆在沂园了,推我过去吧。”
这沂园,可说的得上是整个景府最好的一块地方。
既取了一个沂字,那便得对得住这个字。
竹荫蔽芾,大片的紫竹林中掩映一方碧泉,而这泉水便是从那巍巍石山之上流出。
博局已然摆在一旁的青石桌上。
夙寻叹一声:“整个景府,就这儿的几杆竹子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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