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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真是挺远的。
太远就少回去吧。”
亚冬说这话的时候,身子扭了两圈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左睿的脸。
左睿被她看得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怎么了?”
亚冬“咯咯”
一笑,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朝不远处的厕所走了过去。
没有再理会屋里那几个长舌妇的牢骚,左睿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看到,王廷柱朝他站立的方向走了过来,他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儿,一会儿稀罕这个,一会儿稀罕那个,越说越上道儿,越听越不舒服……
“呸!
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上过几天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穷酸……”
和亚冬说话的周姐说道。
“小心点儿,让他听到了……”
另一个女人压低声音说。
“听到就听到,怕什么?我跟你说,他怎么来咱们这个破厂子的?都是鲁主任……”
左睿回到家,看到父亲重病的样子,心里十分难受。
他不敢跟家里人说自己被分到了厂子里。
那时候,如果谁家有个吃皇粮的,那可是祖坟上冒青烟儿的事。
村里人都知道左睿分配到县里,也知道后来到了古玉镇,如果再听说他去了厂子当劳什子的副厂长,别人不笑掉大牙才怪。
在村民的印象里,只有乡长县长才是官,才是将来孩子从业的榜样。
至于那个破乡镇企业——有谁愿意去呢?钱多挣不了几块,跟追大集卖东西的有什么两样?
“小睿啊,你回来就好。”
父亲瘦成了皮包骨,说话特别费力,“他妈……你把那个红布包拿来。”
“爹,你想干什么?什么红布包?”
“你别管。
快去呀,他妈?!”
左睿看着母亲。
母亲的神色异常,有些痴痴呆呆的,直到父亲一声吼,她才反应过来,到板柜前开了锁,在里面翻腾了一会儿,才翻找出一个红布包来。
这个红布包,左睿从来没见过。
母亲把红布包放到父亲手里,父亲喘息了一阵,接着说,“小睿,你来,打开……”
左睿依言,红布包只有一沓发黄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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