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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一把搀起莫大先生问道:“莫师伯,可否伤着了?”
莫大先生叹息一声,撩起衣袖,看着手臂上一条手印红中带紫,略一喘气,才摇摇头道:“无妨。”
陆大有上前一步,不满道:“大师兄,为何你允许我们不拦住此人?”
令狐冲摇摇头道:“咱们现在还拦不住他,还是谨慎为好。”
陆大有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我见这人剑法也未必有多高明,咱们这么多人,怎么便拦不下了?”
令狐冲一手搀着莫大先生,低头沉吟片刻道:“倘若你第一招出手,却使那一招攻他?”
陆大有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即凝神思索,他起初似乎觉得一剑斜刺最为精妙,但略微一转,便觉得如果这人转身便走,若是在敌人身后攻之,第一式还是长剑下撩妥当一些,但这个念头刚刚浮现,便又觉得这两招虽然招式凌厉,却是有攻无守,不算上乘剑招,当即他左思右想,不由得心中浮想联翩,一时无措。
令狐冲笑道:“独孤总诀之中有三百六十个变化,便是有三百六十个进招之法,现下你对剑招尚不纯熟,临阵之际,自然无从选择,待你记熟了这其中的种种变化,练到随心所欲的境界,这般疑惑才会不翼而飞,这其中道理,原本齐师弟对我说过,我却也懵懵懂懂,只能体会到其中一二,方才这这等绝世高人过招。
才有所领悟。”
当即陆大有点了点头,似乎也有所察觉。
当即华山派各人聚拢过来。
却见曲洋手足软软地垂了下来,似乎全身骨骼俱已断绝。
只剩下一个空空的皮囊一般,刘正风面色惨然,搂紧了他。
令狐冲大吃一惊,忙问道:“却为何是如此模样?”
莫大先生惨然道:“我等无能,害得曲世兄中了那厮的‘吸星**’,将全身精力都吸得干了,这实在……”
曲洋艰难地摇摇头道:“他毕竟是我们先代教主,我生在日月神教,受到教主这般责罚。
也属报应,所幸留得一条性命,已然是万幸之局了。”
令狐冲惊异道:“日月神教的先代教主,可是叫做甚么任我行的?他……他不是死去多年了么?”
刘正风摇头道:“十五年前,东方不败篡权夺位,将日月神教先代教主打入死牢,江湖人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谁知此人竟然有如此神通,这么多年过去。
竟然还逃了出来,此人武功盖世,料想天下江湖,此后必然多生事端。”
他随即转头看向莫大先生道:“师兄。
方才你被那恶贼擒住,却怎么……?”
莫大先生喟叹一声道:“世事多变,我也没来得及与你细说。
我此时的内功早已不是咱们衡山的‘镇岳诀’功夫,而是化成了‘烟霞气剑术’的剑气。
想必那剑气与姓任的魔头所练内功不能相融,是以便吸不过去。
恐怕方才他对我使那‘吸星**’,应该也是中了点小亏。”
刘正风知道“烟霞气剑术’乃是衡山一派失传了的武功绝学,此时居然能否复原,他心中惊异,但却也不是说话之机,当即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众人又议论几句,华山派众人快手快脚,折了几条树枝,扎了一个担架,当即众人抬着曲洋,便一路向西,又回到华山之上。
途中令狐冲细问,才得知原来刘正风、曲洋隐匿南方多日,日子倒也平淡清闲,前些日子,突然间周围便多了许多江湖人物出没,行踪不轨,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一般,当即两人心中忐忑,便一路易容而行,远遁这是非之地,径直朝北而来,谁知半路之上,却还是遇见了任我行派来的手下,他们一路追踪而来,威逼利诱,便想让曲洋复出,与他联手对付东方不败。
此时泰山之会的变故,在江湖已有传闻,说那东方不败便是日月神教先代教主任我行的女儿,曲洋虽不明这一对父女有何冤仇,但却也不愿再涉足江湖之事,当即只是力推不就,那一伙人见事不成,登时杀心便起,要将他杀人灭口,以免任我行复出的消息传出。
刘正风和曲洋杀了几人,夺路而逃,在路上布下暗号,向衡山派暗中求援,等到了湖南境内,便联络到了向大年等衡山派弟子,莫大先生闻听是任我行这等魔头复出,知道力不能逮,当即便亲率领着这两人,来华山求援。
谁知刚过了黄河,便遭到任我行亲至捉拿他等人,众人苦苦支持,才终于捱到了华山派的救兵,但先前曲洋阻拦之时,却也不慎被任我行拿住了心脉,这一身内功,便已然尽数化为流水了。
令狐冲听得江湖之上居然还有这样专门化人内力的武功,心中不由得凛然,心道方才幸亏莫大先生及时提醒,否则自己若已一双肉掌对敌,此时躺在担架之上的,却也要多自己一个了。
当即众人返回华山,令狐冲又向莫大先生几位述说了华山派的惨变,莫大先生几人尽皆叹惋,那梁发在江湖之上素有“九鼎手”
的美誉,华山派内外功夫,除了令狐冲之外,便属他最精,这般强手殁死,对五岳剑派来说,却也是不小的损失。
当即几人在华山派休养了几天,将养身子,众弟子朝课晚课,丝毫无怠,便复而准备练好了武功,等来日与魔教决一死战。
不过七八日功夫,其余恒山派、泰山派之人便也赶来与众人相会,此时恒山派几位俗家的女弟子如秦娟、郑萼等人早与华山派高根明、陆大有等人颇为熟稔,见面之后甚为欣喜,但听说梁发、陶钧等人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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