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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那是他心甘情愿（第2页）

然而真正承受这一切糟糕未知的小女孩却比大多数和她病症相关的大人表现的镇定得多。

林姑有一次问巫渺落：“不痛吗？”

问完之后，林医生立刻就后悔了。

怎么可能不痛，只是巫渺落表现得太过正常，以至于有些不正常。

林医生从没有见过这个不大的病人流下眼泪，她甚至连皱眉都很少。

她总是对一切发生在她身上或者即将要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表现的习以为常，好像这一切就真的很正常一样。

她面无表情，似乎感受不到痛，也从不害怕。

以至于林姑这样的一个医生都会情不自禁地发问：“不痛吗？”

巫渺落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不是的，我只是没办法，只好接受它们。”

林姑当时心疼地揉了揉巫渺落的头。

林姑现在忽然意识到，巫渺落所说的“它们”

也许比她了解到的巫渺落身上的病痛之外，还包含了更广泛、深刻的痛苦。

林姑张了张嘴，她的嘴唇有些颤抖，她看着她眼前坐在轮椅上接受治疗的少女。

林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她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的事情，这个世界上除了林戈是她看着长大的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孩子也是她从小看着一天一天出落成现在这个模样。

只是这两个孩子都有她不能知道的秘密，都拥有她不能理解的世界。

林姑忽然就想通了。

她是一个如此豁达而坚韧的女人，才能接受自己最亲的兄弟离开人世的事实之后独自将兄弟的儿子抚养长大，还将那个孩子培养成如此优秀的一个人。

林姑于是说：“不痛吗？”

她看着巫渺落，和巫渺落带着试探的小心翼翼的温柔截然不同，林姑眼里的温柔是如此包容。

巫渺落愣了楞，她其实也有话想要和林姑说，但她实在没有想到林姑和她僵持了半天仅仅只是想要如此温情地问她：“不痛吗？”

就好像她们真的是亲人一样。

巫渺落有点受不了这个，她回神之后吸了吸鼻子，没有回答林姑的问题：“我猜林戈比我更痛一点。”

“那是他心甘情愿，大概也算自作自受吧。”

巫渺落这些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没有办法接受林戈这样的自作自受，更没有办法接受林姑如此坦然地对待林戈的心甘情愿。

巫渺落说：“我其实有些事想要和您说，关于林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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