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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和翠竹便都躺了下来,这里兰湘月回到床上,思绪却一时间没办法回复平静:池铭这个男人,还算是不错,只可惜啊,自己和他只能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这算不算是有缘无分?倒是白白便宜了那个萧怜月,有这样一个男人为她倾心相许,但愿她能懂得珍惜,不然的话,有她后悔的肠子发青的日子。
默默想着,兰湘月忍不住就在床上翻了两个身,却仍是觉着眼皮发滑,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咬牙咕哝抱怨道:你说这二货,都快当爹的人了,好不好跑过来整这么一出做什么?人家睡得好好儿的,这下好,闹腾的我也睡不着了。
可恶啊,不知道我最恨狗血吗?
因晚上失眠了大半夜,第二天就起得有些迟。
刚梳洗完了,丫头们摆上早饭,只见除了日常用的白粥和小菜外,还有一盘蟹膏,一盘蟹黄,一盘蟹肉,都是用不大的蝶子装着,摆在她面前。
“咦?我要吃螃蟹,你们怎么把肉和黄子都弄出来了?”
兰湘月惊讶的叫,听芙蓉说是她们一大早起来剥好的,她不由哭笑不得,摇头道:“好心办坏事儿,我就要自己剥着螃蟹吃,又香甜又有趣,这下好,东西固然丰盛,只是那点子趣味都没有了,你们赔我。”
红袖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我们倒白瞎了这番关心和工夫,早知道就不多费这番……”
不等说完,忽见小丫头凭儿走进来道:“这可真是奇怪,刚刚我在扫院子,听见外面有哭声,忙去门边看,就见洗雨姐姐好像是哭着往西北角上走了,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事。”
“洗雨?可是刚从怜花小筑出来的?”
红袖翠竹这都是和洗雨一起服侍过池铭的丫头,闻言自然关心,却见凭儿摇头道:“不像是从那院里出来的,我看她是贴着咱们的院墙根儿走的。”
“这丫头怎么了?素日里最稳重平和,人又温柔,和谁都好,还能有人给她委屈受不成?”
红袖翠竹互望了一眼,都十分疑惑,忽听兰湘月道:“西北角有什么?我记得那里好像有口废弃了的井吧?说是现在不从那里打水喝,都是浇园子喂鸡鸭才用那里的水……”
不等说完,红袖和翠竹的脸都白了,异口同声道:“这作死的蹄子想怎么样?总不至于呼喇巴子就想不开了吧?”
一面说着,便都对兰湘月道:“奶奶,我们不放心,先过去看看,许是虚惊一场更好,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也好赶紧救起来。”
“去吧去吧,你们都去。”
兰湘月也停了筷子,眼看红袖翠竹奔出门去,她这里想了想,便对小荷道:“走,咱们也过去看看,芙蓉你留在家里看着。”
“奶奶,您过去干什么?就算没事儿,让您这一去,也牵扯到您了。”
小荷如今年纪虽小,然而在池府呆了这么些日子,对于三房这复杂情况也心知肚明,凡事倒是考虑的周到,比从前在兰府中成熟了不少,因听见兰湘月这样说,她便开口劝了一句。
“恰恰是不想让这事儿牵扯到我呢。”
兰湘月微微一笑,接着夹了一筷子蟹膏塞进旁边小龙嘴里,对他道:“好好儿吃饭,吃完了去书房跟着爷一起读书,我很快回来。”
因为实在喜欢这个孩子,所以兰湘月都是把他当子侄般对待,吃饭都要在一个桌上。
“姐姐,我和你一起去吧。”
小龙跳起来,却被兰湘月摁住,这里她带了小荷,匆匆往西北角去,还不等到近前,便听见隐隐约约一阵哭声传来,路上也有几个婆子正往那里赶去,看见她,都停下行礼。
“到底是怎么了?”
兰湘月心里“咯噔”
一声,暗道不会吧?难道那个丫头还真投了井?究竟是为什么呢?萧姨娘就算是仗着肚里有了孩子,骄傲些,难道她就张狂到这个地步,第二天就逼得一个丫头寻死?那还是池铭给她的丫头呢,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究竟怎么回事,老奴们也不知道,恍惚听说洗雨姑娘要寻死……”
婆子们回答着,这会儿就已经快到那废井了,只听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哭道:“我没脸……活下去了……在姨娘院子里这么些天……伺候不好,就打我……骂我,我认了,只是……只是无端端就撵我出来,还……还要我来绮兰馆,什么意思?是说……我吃里扒外?我……我让人怎么看?你们别拉着我……让我死了得了,拼了一死,我也不背这个黑锅,呜呜呜……”
我去啊,果然把我给攀扯上了。
兰湘月心中惊讶,一边快步上前,就见红袖和翠竹正在拖着一个秀丽丫头劝着,看见她来了,两人面上就有些尴尬,红袖连忙道:“奶奶,别听她胡说,恐是姨娘如今脾气不太好,说了她两句……”
“萧姨娘让你来绮兰馆?为什么?”
兰湘月不等红袖说完,便好奇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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