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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面如娇花,含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只是这样?”
“唔……”
林氏拿起剪子,修了修绿萝败落的凋叶,“你爹那个时候脚都伤成那样了,还咬着牙没喊疼,而且我看他……斯斯文文的,说话也轻声细语……”
林氏说着有些红了脸,“谁知道后来嫁给他了,才知道他是个不知羞的!”
语一出,又觉得不当在女儿面前说起这话,连忙住了口,叶如蒙这边听得掩嘴直笑。
“唔,蒙蒙,你去把那个童子攀树花浇壶取来,和娘一起把这花浇了。”
林氏被她笑得面上有些挂不住,忙转移了话题。
“好咧!”
叶如蒙乐呵呵地跑了过去。
母女俩二人慢慢浇着花,聊着天,倒有几分闲情雅致,聊着聊着,叶如蒙有些难为情,悄悄压低了声音道:“娘亲,我觉得我这几天胸口有些胀胀的。”
林氏看了她一眼,“可是要来葵水了?”
叶如蒙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没事,这几日少碰它,这里娇弱着呢。”
林氏低声道,“下午让桂嬷嬷去角院里摘两个青的番木瓜,晚上煲汤给你补补。”
垂花门院的西南角院那里,种了一棵番木瓜树,是叶如蒙小时候亲手种的呢。
叶如蒙红着脸答应了,补补没关系,她才不是为了丰胸,只是为了美容呢,要是到了她娘这个年纪皮肤还能像她这般白嫩嫩的就好了。
林氏又提醒道:“既然快来了,那月布别忘了拿出来,让阿桂给你洗洗,晒晒太阳再用。”
“嗯,知道了。”
叶如蒙应道,月布就是月经带,用干净的棉布做成一条长带儿,小日子来的时候系在腰间就好了。
她现在用的这几条都是桂嬷嬷制好,她娘给她绣的花样,她娘绣艺精湛着呢。
她寻思着哪天有空,让桂嬷嬷给她制两条空白的月布,她自己绣些新的花样儿上去。
“夫人。”
刘氏从垂花门外进来,拎着一个枣木四面雕花三层圆食盒,福了福身。
林氏看了过去,这个食盒做工精致雕花精美,不是他们家的,便问道:“这是什么?”
刘氏生得一双吊梢眼,肩骨也有些硕大,此刻微微弓着身子,“回夫人,老郑说是一个身穿白衣、面容俊雅的年轻公子送来的,看穿着打扮有些贵气,不过他说是受人所托,送来给我们家主子尝尝鲜,也没有报上自家名号。”
主子?林氏寻思,当是叶长风哪位朋友送来给他的吧,便道:“那你先拿给阿桂吧。”
“是,夫人。”
刘氏应了。
叶如蒙站在一旁默不吭声,待刘氏一转身,便忍不住狠狠剜了她一眼。
这个郑管家和刘氏,她要让爹爹把他们两个快点赶出去才行!
午前,从叶国公府传来消息,说是叶长风留在那儿用饭,不回来吃了。
林氏微垂了眸子,看样子夫君在叶国公府还算顺利呢,她应当为他高兴才是,只是心中却免不了落寞,是她拖累了她夫君,剥夺了原本该属于他们母子的天伦之乐。
叶长风回来的时候,已差不多申时了,东厢房这边,叶如蒙正午睡起来。
昨夜睡得晚,中午这会儿她倒睡得香。
叶如蒙洗了把脸,清醒了许多,推开虚掩着的窗,便见窗外的柳枝儿晃了晃,像是在和她招手似的。
一推门出去,只觉得像入了个大蒸笼似的,桂嬷嬷将小园子里一些怕晒的花儿都搬到了葡萄架下,刘氏也在院中泼了几次井水,可很快就干了,没一会儿便冒起了热气。
叶如蒙从阴凉的葡萄架后绕了过去,来到正屋,见她爹正拉着她娘的手说话,显然是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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