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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怜哄道:“别怕,没事,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伤。”
那幼童却越捂越紧,仅露出一只漆黑的大眼睛,流露出一阵惶恐之色。
但这惶恐又不像是害怕被他打,倒像只是怕被他发现什么。
看着这小半边脸蛋和一只眼睛,谢怜忽然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微微眯眼。
见他脸色极为难看,戚容道:“太子表哥,这小不死昨天坏了你的大典,我帮你出气。
放心吧,我留了分寸,死不了的。”
果然,他抱在怀里的这个孩子,就是昨天上元祭天游途中,从城楼上掉下来的那个幼童!
难怪谢怜越看他越眼熟,这小孩儿甚至连衣服都没换,仍是昨天那身,只是因为经过拳打脚踢和拖地疾行,比昨天更脏了,完全看不出来是同一件,更看不出来是同一人。
谢怜忍无可忍地道:“谁告诉你我要出气的???关这孩子什么事?又不是他的错!”
戚容却是振振有词,道:“当然是他的错。
要不是他,你怎么会被国师责骂?”
这一波闹得厉害,四周围观的行人越聚越多,窃窃私语。
恰巧,这时慕情也走了上来,戚容扬鞭指他,神色不服中带着一丝戾气,道:“还有你这个下人。
这人一看就知道不安分守己,若是你现在不好好治治,将来他迟早要翻天踩到你这个主人的头上。
我帮你教训他,你反倒护着他,告我的状。
现在姨父姨母把我逮着一顿好念,还没收了我的金车。
表哥,那是我的生辰礼!
我盼了两年多的!”
慕情不阴不阳地扫了戚容一眼。
谢怜气极反笑,道:“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好。
你究竟是在给我出气,还是在给你自己出气?”
“……”
戚容道:“表哥,你为什么对我说这种话?那我向着你,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谢怜跟他说不通,道:“戚容,你听好了,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动这个孩子一下。
一根手指也不许,听到没有!”
这时,谢怜脖子忽然一紧。
他正在气头上,微微一怔,低头一看,只见那幼童把脸埋在他怀里,两只手紧紧圈住了他的脖子。
谢怜感觉他颤得厉害,以为他哪里疼,忙道:“怎么了?”
那幼童身上混着泥土、灰沙、鲜血,肮脏不堪,尽数沾到了谢怜的白衣之上,谢怜却浑不在意,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沉声道:“没事。
我现在带你去看大夫。”
那幼童不答话,却是将他圈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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