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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国胜送陈晚到楼下,一个毛毛躁躁的小男孩从他们之间穿过,陈晚侧身躲避,手肘咚地撞到墙上,听得钱国胜心头一跳“没事吧?”
“没事。”
陈晚皱着眉甩了甩胳膊,“对了钱哥,你能再帮我弄一张缝纫机票吗?”
“小孩走路看着点。”
钱国胜扭头训了一句,“能。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工业券我估计只帮你换到一张。”
闯了祸的小男孩对着两人的做了个鬼脸,得亏钱国胜没看到,否则一定会把他逮回来向陈晚道歉。
“一张也行,谢谢钱哥了。”
陈晚原想着钱国胜若是能弄到两张,他便买两块手表和许空山一人一块。
一张的话,就只有先紧着许空山了,不然到时候他跟着胡立伟出去做生意,没手表不方便。
“不客气。”
缝纫机券对钱国胜来说没有难度,工业券倒费了些功夫,实在是供应太少,愿意出手的不多。
和钱国胜在大院门口分开,陈晚转身回了招待所。
他下午睡太久,关了灯在床上越躺越精神,索性起床画了半宿的设计图。
擦破了一层油皮的手肘时不时传来一阵刺痛,陈晚画着画着开始恍神,手里的笔仿佛有了自我意识,在纸上勾勒出繁复的花纹。
熟悉的图案让陈晚停下了笔,那是他穿越前设计的,但因为没找到合适的布料而搁浅的某款礼服,陈晚平静的心浮起一丝涟漪,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困扰了他许久的瓶颈,被打破了。
布料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布料不能满足他的需求,那他更改设计不就行吗。
次日上午八点,敲门声将陈晚从睡梦中惊醒,他顶着一脸困倦打开房门“强子?”
“才起呢。”
刘强缩回手,看了眼陈晚乱糟糟的头发,暗道他果然没猜错,陈晚睡过头了。
陈晚后退让刘强进屋,他肩上扛了个大袋子,里面装的是陈晚要的布料。
“强子你怎么这个时间休假?”
陈晚在三分钟内搞定了洗脸刷牙,他头发半长不短的,随手耙两下就顺了。
“厂里带我的师傅这两天上别的厂交流去了,我正好抽空回趟家看看我妈他们,村里最近在忙着掰玉米了吧?”
刘强在上学之余经常参加村里的劳作挣工分,自是了解各种农作物的收成时节。
两人聊着天走到车站,陈晚掏钱买了两张票,刘强帮他扛了一路的布,他总不能让人自己买。
近日依然没有下雨,刘强望着窗外车轮带起的尘土神情担忧,一直这样下去今年怕是要遭干旱。
车上的其余乘客议论起此事,语气里也满是沉重。
平安村临河有溪,目前情况还算良好,听说有些地方田里已经处于缺水状态了。
“放心,会下雨的。”
陈晚语气笃定,刘强当他是在安慰自己,幽幽叹了口气。
但陈晚不是无的放矢,他清楚的记得,原文有一段描写年底核算工分的情节,女主一家分到两百多块钱,这足以说明刘强担心的干旱并未发生。
老话说得好,六月的天孩子的脸,上一秒艳阳高照下一秒大雨瓢泼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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