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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业说着,指了指外面,“到门口站着去,好好想想是否对得起那个煮鸡蛋,还有下蛋的那只鸡。”
在同学的一阵哄笑声中,李唐垂着头走出了教室。
他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离开医院之后,方黎叫了辆出租车。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栋高级公寓楼——这里名义上是一家旅店,但是里面的房间基本上被各路人等长租了下来。
长廊里铺着暗红色的地毯,方黎走到靠里的一间房前,抬手按响了门铃。
门没开,但门上的猫眼晃了一下,随后一个年轻女郎的声音在里面冷冰冰地说:“我不认识你。”
方黎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说:“别闹了,开门。”
女郎继续说:“我说了,不认识你。”
方黎瞬间没兴趣再等下去了,他瞥了一下猫眼,转身就走。
门马上就开了。
一个妙龄女郎倚在门上,有些揶揄地说道:“等这么两句就受不了了?我等了三个月,你都不来。”
方黎没说话,径直走了进去。
女郎看着他的背影,问:“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方黎一路走到客厅,把大衣往沙发上一扔,像恩赐者一样。
“想还用理由吗?这次我多住几天。”
说完,一挥手,“行了,赶紧给我端过来吧。”
女郎撇嘴一笑,回身从衣柜里拿出一身绸缎睡衣,扔给他说:“先换上吧。”
这间客房空间不小,家具都是西式的。
木质地板上铺着厚厚的俄式地毯,墙上还挂着几幅俄罗斯油画。
茶几上的圆形托盘里,放着一把烟枪。
方黎躺在长沙发上,沉醉地闭着眼睛。
良久,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女郎也是一身绸缎睡衣,她依偎在方黎身边,一根手指缠绕着他鬓角的一缕鬈发,微笑着说道:“活啦?”
方黎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眼神还有些迷离:“好多了。”
他接过女郎递过来的热腾腾的咖啡,手里拿着小勺在里面搅了几下,突然抬头问道:“他不会回来吧?”
女郎冷笑一声:“在我身上抽那口烟前,你的胆子好像挺大的呀,现在怕啦?放心吧,他到佳木斯跟苏联人签合同去了,今天早晨刚走。
你只要别住到年三十儿,你俩就是想见也见不着。”
方黎对女郎的话没什么反应,他又搅了搅咖啡,忽然说道:“认识算命的吗?”
“算什么?桃花运?”
方黎摇摇头:“净是烂桃花。
这两天不太顺,塞牙的凉水都喝不着。”
“这事儿简单,不用找什么算命瞎子,我就能算。
离女人远点儿,你就全顺了。”
听了这话,方黎抬头直愣愣地看着女郎。
“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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