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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昆冷冷说,“李坊主叫你打断了脊柱,今生今世都要躺在床上。”
“打得好!”
石穿拍手叫好,“换了老子,躺在床上算什么?躺在坟里才算完。”
“杀人就免了。”
苏乘光摆了摆手,“万师兄反复叮嘱,让我收敛火气,我自然不能胡作非为。”
众人均是啼笑皆非,心想这“胡作非为”
四字到了此人嘴里,只怕另有一番解释。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已手下留情,盐帮却不领情。
我安葬了那女子,从买棺材到立墓碑,前后来了二十多人,明里暗里地向我下手。
我不胜其扰,心想盐帮号称三十万弟子,一个个跑来捣乱,纵不累死,也要烦死,又因为这女子之死,我心中气愤难平,于是一道烟找上了盐帮总堂,给他来了个直捣黄龙。”
“苏师弟,你太莽撞。”
万绳皱起眉头,“如此大事,该与我们商量商量。”
“师兄教训得是。”
苏乘光挠了挠头,“我那时头脑一热,也没想到太多,一路闯进‘有味庄’,大闹了一通,到底把齐浩鼎给逼了出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众人却都明白,盐帮总堂不亚于龙潭虎穴,若无惊人艺业,必定有进无出。
乐之扬想见其威风,不由叫了一声“好”
,惹得盐帮众人怒目相向。
苏乘光对乐之扬大有好感,听了叫声,冲他微微一笑,又说:“这一回,我自报了名号,齐浩鼎听了以后,有些吃惊,他说:‘西城八部,久有耳闻,但你在西域,我在中土,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来砸我的赌坊,伤我的弟子?’我说:‘盐帮是贩盐的,何时改行卖人了?将人活活逼死,却又天理何存?’齐浩鼎听了这话,找来紫盐使者对质,这姓王的老头儿矢口否认,咬定是我恃强夺人,混乱中将那女子打死,一群赌坊伙计,全都可以作证。
“我百口莫辩,心中大怒。
齐浩鼎想了想,却说:‘王盐使,你我相交多年,你是何等样人,我也明白一二。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盐帮算不上君子,但也要信守江湖道义。
赌坊、青楼自古有之,可一涉及赌坊,不免逼人还债;一涉青楼,又不免逼良为娼。
这两件事可大可小,大则惊动官府,小则惹人非议。
罢了,从今往后,你将京城的青楼、赌坊都关了吧。
’我听了这话,暗暗点头,心想这齐浩鼎不愧一帮之主,还算明白一些事理。
于是怒气平息,转身就走,齐浩鼎却叫住我说:‘苏先生,我盐帮是有过失,但也不违背天底下的规矩。
所谓‘欠债还钱’,父债女还,天经地义。
苏部主若将那女子带走,我看西城面子,或许大事化小。
但你接连打伤我帮的弟子,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
“我听他口风不善,便说:‘好,你说怎么办?’齐浩鼎说:‘我帮宗旨,人犯我一尺,我犯人一丈。
你无视我帮,有眼无珠,伤我弟子,也当血债血还。
这样么,看贵派面子,你留下一只招子、一只爪子好了。
’我一听只觉有趣,说道:‘好啊,我留下一手一眼也行,齐浩鼎,你接我五掌,如果挺立不倒,我亲手奉上招子和爪子,你若站立不住,那我可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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