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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能淋浴又不能泡在浴缸里,江旬一现在的清洁方式很简易,只需要脱掉衣服,用干净的热毛巾擦拭身体,所以浴室放着一张小凳子,他坐在上面,我沾了热水,然后蹲下来,认真地擦着他的双手。
“嘶——”
江旬一微微蹙眉,我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碰到伤口了。”
我觉得我很小心,可是他一脸正义,倒也不像说假话的人。
于是我将T恤往上翻转,他举着双手,示意让我脱掉,我一开始并不肯这么做,可是他看着我,委屈地说,他受不了身上很脏的感觉,拜托我一次能清洗干净一些。
“难道你心有杂念?”
江旬一挑衅一笑。
虽然明知他下的套,可还是一下子脱掉他的T恤,反正走光的又不是我,人家都不介意,我介意个什么鬼。
扔掉T恤,我转身看到他的臂膀,古铜色的肌肉结实有劲,他正襟危坐,等着我的触碰,我的眼神落在肩胛部的肌肉,有道很深的刀伤,像是刚缝起来不久。
我碰到了刀伤,轻轻地扫过针缝过的地方,忍着心疼,问道:“痛吗?”
“不痛。”
旬一简单干脆地答道。
我红了眼眶,放下手,然后拿毛巾仔细地擦拭刀伤周围。
“那天,你一直守在外面?”
“嗯。”
“我被他们带去后门,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岑曼被人带出金屋,感觉出了事。”
“你应该报警,不应该鲁莽。”
“根本没办法思考,只想立刻找到你,想知道你的安危。”
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真诚。
我转身抹泪,然后清洗毛巾,拧干后,又道:“你和岑曼都不要管这件事了。”
“我不报警并不是因为要放过凌非这帮人,反而我认为,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将这帮野蛮人一网打尽。”
江旬一只顾自己地说,“他们作威作福,很大程度上是有了靠山,可以肆无忌惮。”
我绕到江旬一跟前,手移到他的胸前,目光却盯着他的脸。
“我只想知道岑楠的死因。”
“我不能让自己的血白流。”
江旬一凝重的眸光动摇了我的坚定。
我心虚地垂首,擦拭他胸前的肌肉,一寸一块地方都很认真地摩擦,我们似乎都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可是气氛并不会因为我们的沉默而减轻尴尬。
我换了一条毛巾,递给江旬一,说让他自己洗个脸,可是他这混球居然闭上眼,完全就是一副少爷的臭架子。
隔着毛巾,抚摸他的脸,他深邃的轮廓在我手中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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