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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羽叹了口气,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沼泽边上,向远处望去。
从她这里越过沼泽,一百多里之外就是长松观。
皎羽的目光中有着复杂的情绪,只听她悠悠说道:“长松观主于我有恩,当年若非他授我心法,我绝无可能有如今的道行。”
一千多年已经过去,可皎羽回想起当年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
“我得观主眷顾,亲传长松一派的修行心法,助我突破妖灵之界。
可我毕竟不是人,人禽经络与行功之法大有不同,依法修行让我有一股灵力无法按人的方法正常游走,始终滞于足底。
渡劫之时,观主帮我引导了这份灵力,才让我安然受过天雷。
但一旦到达仙劫,即使观主在侧也将无能为力,我必葬身劫雷。”
虬喙从未听皎羽说过这件事,他也从未想到皎羽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如此凶险的境地。
只见他眉头紧锁、双拳紧握,无法控制地叫出声来:“怎会如此?!”
皎羽摇摇头。
她之所以在千年之间修行突飞猛进,正是得益于这套心法,有得有失吧。
“观主早知我的症结,终于在云游前找到方法根治。
正当我去观中取功法之时,被乌虚遇见,下手将我打伤驱走。
观主见我未到,临行前将功法用一锦盒收好交给观中道人,嘱托其转交于我。
可尚未等我拿到,乌虚便抢走锦盒,……”
说到这,皎羽难过地低下头。
乌虚道人的所作所为,她迟早要和他清算。
虬喙这才知道,皎羽让他去取的东西竟如此重要。
最多再过十年,皎羽就要再渡天劫,如果得不到这套功法,也许就会肉身俱灭、魂飞魄散。
想到这,虬喙猛地站起身来,身形一挫就要飞起。
皎羽连忙叫住他:“做什么?”
“我再去长松观,帮你取回锦盒。”
皎羽连忙伸手拉住他:“你刚刚闯过长松观,乌虚道人定会起疑、加强防备。
这件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虬喙见她神态镇定,不禁为她着急。
皎羽的笑容恬静如水:“时日尚早,我们先专心修炼,锦盒之事日后再说。”
……
连着几天,吴辰非都被关在房里,房门被父亲从外面锁上。
从麦场回来,吴辰非第二天晚上就向父亲提出要去长松观学道,竟遭到父亲的严厉训斥。
在祖宗牌位前跪着接受了家法,吴辰非的手掌再次红肿生痛。
当父亲质问他是不是还要学道,他坚定地回答“是”
,吴父盛怒之下,令其跪在院中好好反省,何时放弃、何时才能起来。
听着正屋里母亲向父亲求着情,吴辰非恍惚听到了一些自己从未知道的事。
“他爹,辰儿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你就放过他吧。
你忘记那个道人说的话了吗?他终究是要入道的啊!”
母亲的声音凄楚而怯弱,在家中从无地位,也注定了她说话没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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