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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楠雕花木榻,勾金银线绣制的红绡罗帐,鸳鸯戏水贡缎锦被,抱香软枕……这是一张无比奢华旖旎的锦绣罗床,但是床上之人却与这床的富贵格格不入。
她披头散发的趴伏在床上,苍白的面庞隐在青丝之后,呼吸微不可闻,整个单薄的身躯都藏在锦被之下,若不是还有个脑袋露在外面,恐怕都看不出是有个人在里面。
在屋内窗边,一男子负手立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柄折扇,扇骨材质奇特,非木非铜,乌漆漆的不反射一丝光线,看上去颇有分量。
“咳咳……咳咳咳……”
几声清浅的细不可闻的咳嗽声隐隐从床榻上传了出来,那原本站在窗边的男子猛地回头,只一个眨眼的工夫就立到了床边,俊逸非凡的脸上满是关切。
“萧姑娘?萧姑娘?”
仿佛是怕惊扰到了床上人,他低声轻唤,手上也不曾贸然碰触。
青丝之下紧闭的双眸,纤长羽睫微微颤抖着,多半晌才缓缓地睁开来。
“你是……叶枫天!
啊”
待视线慢慢聚焦,若水终于看清了眼前那张模糊的人脸是何种样貌,惊喜之余刚想直起身来,却一下子扯到了伤口,疼得冷汗马上就下来了。
“别动~你的伤有些重了,现下还不能妄动,需好好将养才能不留遗症。”
伸出一只手来将若水又轻轻按着趴回床上去,顺便将从她肩头滑落少许的锦被又盖了上去。
叶枫天的手下轻柔至极,好像呵护着珍宝一般。
“我,我昏过去多久了?这是哪?对了!
我干娘、大哥他们呢?怎么样了?”
颦眉扶额,若水狠狠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四下打量着。
待目光终于恢复了清明之后,她猛然间想起,自己刚才应该还是在公堂之上,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好像一概没有印象了。
一想到自己至亲的家人当时正与自己一样处在那种危险的境地之下,也不知当时有没有紧接着她之后再有人挨了打,若水哪还能安安稳稳的趴得住,当即挣扎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叶枫天一下子没来得及按住,锦被从她肩头蓦地滑了下来,赫然露出了光滑的肌肤。
现下再挡已经有些晚了,叶枫天眸色迅速黯沉了下来,怔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想起要避嫌,便急忙将头转向了一边,淡淡的粉色迅速从他的耳根爬了上来。
“嗯?啊你这流氓!
我的衣服呢?”
看叶枫天的诡异动作,若水也终于意识到可能是哪里不对劲了。
稍一思量便觉自己的肩头处有些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居然不见了!
虽然曾经经历过一觉醒来变成了别人的感觉,但是还从未有过醒来之后未着寸缕却与一几乎算是陌生人的男子同处一室。
所以,她疯了。
尖叫连连不说,还到处撕抓着,想着将手中能捞到的任何东西往那个男人身上砸去。
可惜她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她大肆发疯,连身边唯一能当做武器的那条软枕,也在被捞起来之后,因着没有后劲续着,也只能软绵绵的滑落在了床榻一边的地上,连人家的鞋子都未曾碰着一点。
倒累得自己嘶嘶的直吸凉气,臀腰处更是泛起了钻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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