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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印象中,白沫澄的性子就和她的外表一样淡然。
自懂事开始,她从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发脾气,哪怕再痛苦的伤,也不曾听过她痛喊出声。
她总是那么克制隐忍,就算自己拼命的欺负她,伤害她,对她说些伤人的话,她也不会愤怒发火。
她是自己的女儿,可她们的关系却和其他母女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按理来说,白沫澄应该怪自己,恨自己。
可是,她除了不与自己说话之外,从不会违抗自己的任何命令。
甚至,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带丁点恨意。
池清相信,白沫澄绝不是圣母。
在她很小的时候,自己就曾经要她亲手处理掉一个叛徒。
那时,14岁的白沫澄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亲手结束了一条人命。
在那个时候,池清就知道,白沫澄绝不是什么胆小懦弱的人。
可是,每每在自己面前,她又是那么的软弱。
池清很想知道,白沫澄是真的对自己如此宽容,还是为了报复自己而演出了一场长达17年的戏。
相比起二者,池清无疑更喜欢第一个答案。
因为,她希望自己在白沫澄的心里是与众不同的。
纵然,她是个很不负责任,甚至是很差劲的母亲。
“大姐,沫澄,我可以进来吗?”
就在池清再次陷入臆想的时候,房门口传来陆蔚来略显沙哑的声音。
池清说了声请进,对方便推门走了进来。
才十多分钟不见,陆蔚来却是比刚才憔悴了许多。
望着她红肿通红的眼睛,白沫澄歪了歪头,疑惑的看向池清。
却不知道,她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在他人眼里却是极其可爱。
“蔚来,她怎么样?”
收回落在白沫澄身上的视线,池清低声问道。
她没说明那个她是谁,但陆蔚来明白,池清是在问曾以恨的情况。
“她可能自己去医院了,大姐,我来给沫澄打针,她的情况还没有稳定下来,需要再次输液。”
陆蔚来淡淡的回道,一向都极其关心曾以恨的她,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和淡定。
很显然,陆蔚来并不想说关于曾以恨的事,见她主动转移话题,池清识趣的不再追问,而是沉默不语的看着陆蔚来替白沫澄打针。
白沫澄的伤多数是外伤,那些伤口在今天下午上了药,并不需要再次更换。
至于她的高烧不退,就只能靠打针来解决。
见对方将手攥紧,白皙的拳头上印出一条条青灰色的筋脉。
紧接着,陆蔚来将那根尖细的针扎入白沫澄体内,池清竟也跟着手背一疼。
为了避免让两个人看到,她将身子扭转到一边,偷偷把放在衣服兜里的手拿出来,这才发现,那上面并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
看完之后,池清不动声色的将身子摆正,瞄了眼正在听陆蔚来说注意事项的白沫澄。
发现这两人并没有注意自己刚才的反常举动,她才恢复到之前轻松的坐姿和模样,转而去看白沫澄的脸。
虽然不是初次看到,可每一次看,池清都会觉得白沫澄的侧脸很好看。
这人的五官大多数遗传于自己,不论是那双纯粹的黑眸,还是她小巧挺立的鼻子,都和自己仿若同模雕刻出来的一样。
见她抿着那两片单薄的唇瓣,时不时的点头去回应陆蔚来。
越看,池清就越觉得白沫澄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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