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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什么呢?
其实想问的蛮多的。
随着这几天的接触变多,楚蔚澐身上藏匿的更多秘密,就越发露出痕迹,搞得我心痒。
可我最后什么都没问,楚蔚澐跟我始终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他即使随意浪荡但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而我即使拼尽了全力仍旧活得苟且。
他的事,跟我有个屁的关系呢?
一个连温饱都要成问题了的人,为什么要去操心他们这种随便一出手就几百万上亿的纨绔子弟的事?
我想了想,还是说了那句以前和沈筝一起发疯时的玩笑:
“大圣,此去欲何?”
楚蔚澐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蹦出这么一句来,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幼稚。”
气氛突然变得轻松起来,他喝了口酒,嫌弃地说:“真难喝。”
他这种少爷好酒喝多了,当然是看不上这种几块钱一罐的普通啤酒。
不过他嫌弃归嫌弃,嫌弃完了之后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喝,
我撕开了一袋花生米放到我们俩面前的石头上,他也会弯腰去捡了吃。
坐了没一会,山脚边上的一处钟楼就传来了钟声,午夜十二点,它整整敲了十二下,声音悠长又沉重,仿佛沉淀了岁月的长情和隐忍。
我蓦地扭头去看楚蔚澐,他正在把啤酒往嘴巴里倒,喝得急了,甚至还呛了一下,我抢过易拉罐在他后背拍了几下,他蓦地抓住了我的手,视线放到了远处:
“十二点了呢。”
“……”
今天是九月初三。
我嘴巴动了几下,特别想说一声,生日快乐,可这四个字最终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我想起了之前的推断:他很可能不是楚司翰和楚夫人的亲生儿子,而楚蔚澐跟楚蔚澜之间也好似横亘着什么总之关系不太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对他来说,跟他的哥哥同一天生日,应该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日子。
“刚刚他给我发的信息你看见了吧?”
“嗯。”
“今天,是他的生日,不是我的。”
我一时哑然,没想到我心思千回百转小心翼翼不敢提生怕触雷的话题,他倒是自己先提出来了。
楚蔚澐动了动腿,伸长了交叠到一起,脚尖抵在前面的小石头上,来回地拨弄:“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只是看他过生日的时候家里会操办得很隆重,我就很羡慕,跑去问……”
问谁,他没说,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没人告诉我,最后我去问了他,他最开始没有告诉我答案,第二年他继续过生日的时候才突然跟我说,我其实和他是同一天的生日。”
这个“他”
,应就是楚蔚澜。
楚蔚澐轻笑了一下,目光看向远方:“那时候真特码傻啊,人家说什么我都信,这个假的生日,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日子,我生生地兴奋了十六年,我还在他的生日场上抢别人送给他的礼物,你看我像不像个笑话?”
他说这些的时候,情绪控制得很好,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就是嘴角一直嗪着笑意,笑容很寡淡,好像在跟我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八卦,戏里戏外的角色都与他无关。
可他分明是很难过,因为他把易拉罐捏扁了,不过他自己可能没发现。
他就是看我,然后笑。
原来我以为,他不是楚家的孩子,所以楚家父母才对他冷淡,所以他的生日跟哥哥同一天,这会让他觉得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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