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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蓟北很清楚,这些人之所以能肆无忌惮地做这些贪赃枉法之事,是因为贪墨的钱财很大一部分都打点了祝栋国,更是通过祝栋国将这部分利益输送到了帝都上面。
所以今天不管办谁,都必须先办了祝栋国才能见真章。
祝栋国,那是谁,那可是枢密使古大人的门人,当今帝国大帅嫡系中的嫡系,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特使,就算是谢敬之也不会这样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当着全旅几千号人像杀猪宰羊一般地剥掉他的军衔!
然而这个年轻人真的敢!
一直强自镇定的军官们终于慌了神儿,知道这次是彻彻底底地动真格的了。
苏蓟北又念了几个名字,都是几个机关科室和部门的负责人,全部降为列兵,下放各单位,立即执行。
又是几个名字,是几个问题特别严重的营长,一并降职,下放。
偌大的旅集合场,安静得可怕,只有苏蓟北来回踱步的啪啪战靴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生怕自己下一个就会被点名。
苏蓟北却顿了一顿,想到了什么,朝军官们走了过来。
“我知道,你们内心肯定不服,是不是?王平安?”
没想到一下来这矛头又对准了自己,王平安真是头大了,忙回答道:“服!
服!”
“你服吗?我问你,你一个月多少津贴?”
王平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基本工资500,然后加上兵龄工资和其他各项补贴,一个月有2000多块钱。”
“够用吗?”
“够了够了!”
“放屁!”
苏蓟北立刻斥道,“2000块钱一个月是什么工资水平,在场的谁不知道!”
他走向一个壮实的新兵。
“你是哪儿的人?”
“报告首长!
我是浙江的!”
“当兵之前是干什么的?”
“饭店里传菜的。”
“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包吃包住,2000多块钱。”
“你现在在部队拿多少钱,新兵津贴应该不多吧?”
“现在是新兵,一个月津贴480块钱。”
“够用吗——够用个屁!
饭堂天天那种猪食,480块钱能去几次服务社?”
苏蓟北转过头来又看着王平安。
“我记得没错的话,王连长应该是定州人吧,前年买的房子结的婚,对吧?”
王平安心里咯噔一下,这特使真是神通广大,什么都摸得清清楚楚,忙点头称是。
“按照定州的房价,你在定州那一套新房首付就得花个18万,然后每个月月付3000,要还整整30年,如果还要加上结婚和装修的各种用度,也就说我们堂堂的王连长在月工资只有2000多块钱的情况下已经背了五六十万的债务了,是这样吗?”
王平安不明白苏蓟北的用意,只得愣愣地答是。
“战友们,兄弟们,我想每个人都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们的官兵变成了这样,我们的干部变成了这样,说来说去所有问题的深层原因非常简单——”
“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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