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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包厢都弥漫着应酬过后的沉闷气息。
窗户没开,但是暖气打得挺足,在这种空气流动性极差的情况下,刺鼻的烟酒味仿佛都凝滞在一起,半天都散不开。
乔茵都不敢用力呼吸,就怕用力过了头把自己给呛到。
男人身上同样带着有些重的酒味,领带松松散散,衬衣扣子也开了两颗,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烫。
乔茵像是被一个火炉烤着,脸也胀得有些红,她憋了一口气,伸手推了推他:“……小叔叔?”
那人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呼吸温温浅浅,就轻轻地洒在乔茵的耳根,有些痒还有些烫。
乔茵等了半分多钟,也没等到那人自觉地起来。
时间久了,她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两手并用又用力推了一下,那人喝了酒力气不如平常,直接被她推着靠到了沙发背上。
乔茵不自觉深吸了口气,然后一口气没呼出来,她又被浓郁的烟味呛得咳嗽了一声。
隔了小半米,她看见纪寒声皱了下眉。
乔茵捏了捏鼻子,张着嘴小口呼吸了半秒,然后又松开鼻子开口:“还能走路吗?”
喝了酒的男人反应不仅仅是慢了半拍,隔了好一会儿,那人才轻轻抬眼看过来,盯着她几秒,然后轻轻“嗯”
了一声。
乔茵抬手在跟前晃了晃,“那能看清我是谁吗?”
纪寒声抬手按眉心,“嗯。”
乔茵毫不怀疑他回答的真实性,把自己过来的目的一股脑抖了出来,“我今天来学校蹭课刚好顺路,所以报社同事刚才打电话让我过来帮你开一下车。”
那人又没了声,下颌微抬眼皮微掀看过来。
头顶吊灯灯光明亮,在他眼底投下了小片阴影,和明亮处形成了一条不太分明的分界线。
乔茵下意识把视线偏开,“那……现在走吗?”
俩人仿佛都不在同一频道上,乔茵对牛弹琴了半晌,又是几分钟没有回应。
包厢十分安静,安静到乔茵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味道太过呛人,她躺下去就能睡着。
她盯着茶几上的烟灰缸看了几眼,直到聚焦模糊,视线有些发虚,旁边的男人才像是终于稍微清醒了些,拿了旁边的西装外套起身。
乔茵挡了下眼睛,立马也跟着站起来。
纪寒声今天明显喝了不少的酒,刚才可能还不够明显,这么一站起来就全暴露出来了——
步子有些飘,走起路来好像也不是正常的直线。
门的方向他倒是认得。
乔茵就怕他一会儿撞在墙上,赶紧跑到他前面替他开门,一边开一边晃了两根手指在他眼前:“能看出这是几吗?”
手刚抬起来,晃了还不到两下,就被纪寒声握住手指压了下去,他眉头还轻拧着,开口时声音有些低还有些哑,“没瞎。”
是没瞎……可是醉了啊。
乔茵把门拉开,“待会儿下楼的时候,我去问服务员有没有醒酒糖。”
这是个好东西,可惜乔茵没有随身带的习惯。
门已经打开。
乔茵转头看他一眼:“小叔叔,你今天回来的吗?”
那人早就停了步子,半倚在门旁边的墙壁上,垂眸睨了她一眼,然后他开口,声音轻轻,语速不快,莫名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别说话。”
在她眼里,纪寒声现在跟当初那个晚上遛鸟的醉汉差不多,区别肯定是有的,比如他再醉也肯定干不出那种丢人的事来。
乔茵没听,多少继承了宋女士话痨的基因,尤其在对方喝醉了酒疑似跟自己撒娇的情况下,她话匣子一拉开,弯着唇笑了一下:“小叔叔,你喝了多少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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