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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从来都很容易满足,一丁点的抚慰便能让她满心欢喜地忘掉心中的一切不痛快,小时候不开心,长辈给她一颗糖果,夸一句“我们曼曼最好了”
,她便能马上笑逐颜开,偶尔还会主动将小手背在身后,一板一眼地唱一首刚刚记住音调的儿歌。
长大后,她依旧如此。
任何人对她好一点,她的心情都能在一瞬间变得明媚,有些执迷不悟的傻气。
就像言景旸那晚说的——很乖很好哄。
她知道他的心里有一片白月光,可能无法言说又难以忘怀。
她看得出他曾对那个人付出过真挚而温柔的深情,在以后很长的一段岁月里,那个人在他心里依旧会占据很重要的位置,也有可能就算她花费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撼动并取代那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但是那又怎么样?至少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她,而且名正言顺。
路曼双手撑着下巴,痴痴地看了一会画页上的自己,在右下角一笔一划地写:XX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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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言景旸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他家小刺猬正穿着一套粉嫩粉嫩的睡衣坐在床头,裸|露在空气中的脚丫子随着耳边的音乐有节奏地,前后左右不安分地动着。
这套睡衣是她双十一网购来的情侣睡衣中的一件,买给言景旸的那件她拿回家给他看了一眼便被他嫌弃地搁置起来,因为睡衣上面的图案实在是太幼稚了。
至于她会为自己挑粉色,完全是因为其他打五折的睡衣都丑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言景旸闲倚在浴室门口,用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
他就这么看着她,心脏那里竟像淌过一阵温热,熨贴而舒适,像是从寒冷的冬意里走到温暖的室内,喝了一杯飘着热气的热茶。
他看到她的眉头轻蹙起来,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接连点了好几下,过了几秒脸上挂起浅浅的梨涡。
他想,她一定是切到了自己想听的歌。
言景旸拿着吹风机走上去,坐在床边,将她耳朵里的耳机摘下来,把她正在听的歌外放,路曼抬起头,伸出手摸了摸他半干的黑发,自觉接过吹风机,示意他背过身去。
预想中的嗡嗡声却迟迟没有响起,言景旸转过身来,就看到她坐也不是,跪也不是,细眉轻轻拧起,纠结的表情如同正在解决一道高数题。
言景旸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微微鼓起的脸,听到她“啊”
地一声,两条长腿闲适地搁上床,伸出手臂搂上她的腰,一把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这个姿势……好像有一点邪恶,又有那么一丝丝的熟悉感。
路曼定了定神,打开吹风机的开关。
她纤细的手指从他发间穿过,感受到他的黑发带着软软的凉意,却让她胸口一阵发烫。
“你头发好软,摸起来像我们家二二,也不知道爷爷奶奶平时都喂它什么,全身的毛又黑又亮,不过它后来吃太多,撑死了。”
“二二,是狗的名字?”
言景旸有些难以置信,好好吹个头发怎么也能想到拥有如此奇怪名字的狗?
“对啊,”
路曼说:“名字还是我取的呢,本来叫一一的,但是我哥说一一听起来太像女孩子名,我家二二是一只小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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