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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柔收了假笑,看着他问道:“小公爷把我带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既然绕不过去,那就直面于他。
她能不再那样笑,李肃心里的暗火降了一些,但她这样问,倒是把李肃给问住了。
他本该早就坐上回府的马车,此时应该已经到家,而不是亲手砍毁马搭,骑了马不畏距离地绕湖追上她。
但他就是这样做了,回想在上马车之前,他定在那里时心中所想,皆是王承柔清脆又略带娇羞地介绍着她的家世与她的私事。
这一点他并不陌生,就在不久前,她也是这样地像个小尾巴似的一边跟在他身后,一边告诉他,她属兔,跟他的属相很配的。
而不同的是,当时的他并没有像张宪空那样理她、回应她。
是冲动了些,但他不后悔,他还是有冲动的资本的,他也冲动的起。
从酒楼出来后的所做所为,全都是遵循本心,令自己不再暗憋暗气的本心。
“你过来。”
李肃道,语气不温不冷。
王承柔未动,李肃不与她拧,主动向她走去。
王承柔见此,忍着向后退的强烈意愿,眼睁睁看着李肃走到了她面前,与她不过一尺的距离。
他道:“伸手。”
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本着不与他闹僵的原则,王承柔伸出了双手。
就见李肃从她手上拿走了那个小兔纸鸢,手上一用力,刚还好好的东西,一下子毁在了他的手里。
竹骨架尽折,画纸也成了碎纸,破破烂烂地被李肃丢弃在空中。
然后他回身,从马身侧面取下那个在他疾驰之时顺手取走的老鹰纸鸢,递到王承柔面前。
“这个给你,比你原先那个要好。”
王承柔不解,李肃把她拐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她换个纸鸢?
李肃又说:“下个月我生辰,你可以过来。”
王承柔脑中“嗡”
一声,这不对啊,上一世他固国公府大小喜事,哪一次都没有喊过她。
甚至就是这次生辰,她在没有请贴的情况下,巴巴地去了,然后就被门房挡在了门口。
她报了身份,人家也不让她进去,显然是受过主子的特意吩咐,就是不让她进的。
可现在,在王承柔重生以来再没招惹过他的情况下,李肃竟然主动要她过去祝寿,王承柔想不通,她到底做了什么竟会使李肃对她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莫不是李肃也重生了吧?王承柔一下子手脚冰凉,如果真是这样,那老天又何必让她重走这一遭,她肯定会比上一世还要惨的。
李肃这样不许人忤逆他,喜欢控制别人的性子,恐怕会把她锁起来,让她没有再自我了结的机会。
李肃看着王承柔脸一下白了下来,他问:“怎么了?刚才我骑太快,被风拍到了吗?”
不,王承柔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李肃虽对待她的态度与上一世的此时不同,但他也决不是上一世她所熟悉的样子。
一个人做了多年的皇帝,并在上位前杀了那么多的人,是会在气质与行为上留下痕迹的。
而她面前的李肃,更接近于上一世对等时间里小公爷的样子。
是野心勃勃欲大展抱负的小公爷李肃,而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帝王李肃。
王承柔拿着兔子天敌,老鹰的纸鸢,心里直犯抵触,但她还是不敢不要,只道:“没有,哪有那么娇气,只是不知这是哪里,恐家中奴仆找不到我会担心。”
李肃皱眉:“你不知道这是哪儿?”
王承柔心中警钟狂敲,她该知道吗?她惊讶的表情虽一闪而过,但李肃还是看到了。
原来,她真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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