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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森开门。
映着屋里的光,他看得很清晰。
她还穿着那条墨绿色的裙子,只是头发放了下来,如海藻般的长发垂在一侧。
脖颈间戴着细长的钻石项链,露在外面的手臂纤长白嫩,像玉藕,唯一有点视觉冲击大概就是她十分妖冶的红色指甲。
她很漂亮精致。
秦森得出这个结论。
“有事?”
“能告诉我这里的地址吗?我点外卖需要。”
沈婧看着他,直视他的眼睛。
他穿得很随意,白t恤和青灰色的宽松中裤,一双深蓝色的塑料拖鞋。
身上也没有了那股浓烈的机油味,只是淡淡的肥皂香。
也许他洗过澡了,给人的感觉很干净,好像肤色也白了一个度。
秦森看不出她在打量自己还是只是问问题,她目光很坦诚也很平淡,就像冬天河面的薄冰。
他缓缓道:“昌盛街老北村a区三单元十栋201室,你的是05号房。”
沈婧按照他说的输入地址,“是这个昌盛吗?”
她凑过去,把手机给他看。
秦森点了下头。
她靠得近,随着风的涌动他能闻到她的发香。
沈婧下了订单,“谢谢。”
“不客气。”
那碗兰州拉面等了多久,她就想了多久。
隔壁那个男人的左臂上有一道伤疤,从臂弯一直蔓延到锁骨,就像千年的枯藤,干涸老旧狰狞,透着一种久远沧桑的感觉。
那样的疤痕不叫她害怕,因为和他的气质并不相符。
他不瘦不胖,肌肉也不是那种膨胀的发达,而是紧致得结实,看他的手臂和小腿就知道了,白色t恤浸着汗水,隐约还能看到胸肌。
她看着他的身体,仿佛看到了一尊完美的雕像。
——
也许她是魔怔了,一整个夜晚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他那条手臂。
沈婧回了学校把剩余的工具材料都搬了回来,一共来回了五次,她的脸晒得通红,甚至还有点发疼。
她涂了些芦荟胶应付了下,暂时没空管这些。
趁着记忆中的东西还没模糊,她想刻出那条手臂。
这块直径长75厘米的石膏块是她前些天刚调好的,纯白无暇,适合那条手臂。
下刀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会自动勾勒出手臂的肌肉结构图,他的肌理他的脉络,都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又是一个黄昏,当夕阳的余光洒在石膏上,她才意识到她已经这样一动不动刻了一下午了。
沈婧微微皱眉,僵硬的直起了腰板,那是从骨髓里溢出来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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