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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连着咳嗽几声,她觉得嗓子烧得慌,像是谁恶意点了把火在她嗓子口,火烧火燎的。
她字都说得不清楚,说得艰难。
她说“渴”
。
刘弗陵不知听到这个“字”
时自己是什么感觉,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遗憾。
他蹲下身来,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清水,倒了一些送到她嘴边。
绿衣圆亮的眼睛在他脸上转着圈,就着他的手喝了好一些下去,这才觉得稍稍好受些。
她乖乖的在他的扶持下躺好,骨碌碌的眼珠子仍旧在他身上转。
“刚才我说了什么,你皆听到了?”
绿衣大约是没猜到他会这么直白白的说出来,眼光一闪,别开视线望到前面关着的窗户上去。
她闭着嘴,脸色果然如许平君所说是好了不少,然而仍旧是白渍渍的。
刘弗陵蹲在她的身侧,她又不能将人推开了去。
要她否认,绿衣自以为受了这么重的伤,鬼门关前绕了一遭,已是精疲力竭,没有撒谎的精力了,可要她就这么大喇喇的承认了去,她又总觉得哪里别扭得慌。
只好闭着嘴,一径的不回答。
刘弗陵却又说:“听到与否也不必太甚在意。
此后需得注意自身安危,勿再去与那些人牵扯不清。
自然,亦包括我。”
他径自说完就要走。
绿衣明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听着心里却是不痛快,心里一气一急,忍不住就要爬起来,幸得刘弗陵手快脚快,立即回身将她搂抱在怀里,才免了她再次伤到手臂。
绿衣也顾不得别的,单手揪住他衣襟就急急说道:“我明明听到了,怎么叫也不必太在意?你话里的意思可是要替我报仇去?我有手有脚又没缺胳膊少腿,哪里用得着你去报仇?又说什么不要和那些人,不要和你牵扯不清,我倒是想和谁牵扯不清,你还管得住了?”
她一着急,话说得快,气也顺不上来,一说完连着喘了起来,手松开就把刘弗陵往前一推,自己倒回床上。
她躺着仍觉得不解气,气鼓鼓瞪着刘弗陵道:“你最好是跟我说清楚讲明白了,要不然,我可天天去宫里找你!”
她手在腰上一摸,没摸到那块玉佩,想了一想才记起来是还给他了,便伸了手去。
刘弗陵微微皱眉。
她朝他一瞪:“那个漂亮的玉佩给我!”
说着,眼往下一低,闭着嘴,不吭声了。
房间里有熏香的气息袅袅而起,渐渐的盖过了药香,四下弥漫开来。
刘弗陵自腰间将玉佩拿了出来,这块玉佩还是先皇留给他的。
他握在手心里,并不递给她。
垂眸望着李绿衣的眼睛里深深深如海。
他说:“你要收下它就再无法反悔。”
声音分外的低,绿衣听在耳朵里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可碍于他之前趁着她未醒时说的那些话,她又不敢贸贸然开口去问。
就把手一蜷,缩成了拳头,喃喃道:“我要反悔什么?”
边说边抬起眉梢看了看他:“谁要当我的朋友,我必要保护我的朋友。
我知道你对我是很好的,所以我拿你当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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