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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做饭的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可好做的。
阮颂愣了一下,陷入沉默。
任钦鸣没察觉般问他:“冷不冷?冷我把外套给你。”
还跟以前一样傻里傻气。
阮颂看着他拿出外套想要披到自己身上,就像是在看情景重现,瞬间被拉回单单纯纯的从前。
那时候两人也是这么在便利店坐着,脑子里装的全是关于未来如何迎难而上。
通常任钦鸣会一遍又一遍给他描绘着他的伟大计划。
自己则矜持含蓄点,只说写故事比想象中有趣,会一直坚持下去,把真正的骄傲按捺在心里。
一转眼竟是已经过了七八年。
任钦鸣的目标不仅实现,还超额完成任务,他呢,如果让阮颂嘴上说,他肯定也会说自己的目标实现了,可实际心里藏着的傲气觉得这样远远不够。
他还远远没有到头。
然后每当这时候任钦鸣都会和刚刚一样,低下脑袋忽然问他冷不冷。
阮颂以前听见这句总觉得扫兴。
嫌任钦鸣不明白他的野心有多大,不知道他憧憬未来的年轻胸膛下每天都像憋着团火烧,哪里会觉得身上冷。
但过去这么多年再听,阮颂的感受居然截然不同。
不仅不烦了,还第一次主动接下任钦鸣的外套,裹好自己偏头枕靠进他怀里:“让我靠一下。”
傻狗对他忽然的示弱,明显有些受宠若惊。
很快开始一动不动扮演起木桩,老老实实把他圈着。
泡面刚刚泡上,距离揭盖开吃还得等一段时间。
阮颂感受着头顶人的体温源源不断传到自己周身百骸,忽然没头没尾说:“你老板王端不是挺喜欢你,你给人说说,让他给兰姐儿子读书的事帮把手,就当是工作奖励。”
任钦鸣的回答出乎他预料:“说过了。”
阮颂立刻惊讶抬脸看他:“你说过了?”
任钦鸣被他盯笑:“早就说了,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懂人情世故,不知好歹吗。”
他入行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碰过不少。
谁是为名利对他好,谁是真心为他好,这一点他还是分得出来的。
早在小卢之前给他说徐兰发愁儿子读书时,他便已经私下跟王端联系过。
可此刻阮颂靠着他,煞有介事和他对视:“真的假的,我们小狗还懂人情世故了?”
“真的啊,刚刚探望兰姐儿子就算你不提买东西,我也会提的。”
任钦鸣就像是个想要力证自己已经长大,却很难找出证据的倒霉孩子。
为了角色自发做准备,跟圈内长辈客套寒暄,私下主动帮忙打点关系……
阮颂其实已经回想起他不为自己所熟悉的种种,却还要故意逗他:“真的?”
任钦鸣:“真的!”
阮颂:“那你再凶一个我看看。”
任钦鸣:“?”
“刚刚凶冯仑不是挺顺,你也凶凶我。”
任钦鸣直到对上那双眸子里的戏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你欺负我。”
阮颂理直气壮伸手扯住他的脸:“欺负你怎么了,谁叫你没用。”
“那要怎样才算有用。”
“你凶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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