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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能让她在宫中过好,自己又何必接她进宫呢?
许昭平轻轻的叹了口气,纵使她与琼诗都是女子,她也舍不得放下了,真的舍不得。
有些东西没有走近的时候,远远看着便能满足,待到走近了,便再也舍不得移开眼睛。
甚至是,希望着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想着待会要陪着琼诗用膳,许昭平闭着眼道,“小溪子,过三个时辰唤寡人起。”
“可圣上您平日都是……”
想着君王几日未眠,小溪子欲言又止。
听出了太监的不认同,许昭平喃喃道,“今时不同往日……”
“是,圣上……”
含糊的听了小溪子的话,许昭平的意识已经沉了,可她一闭眼,似乎又睡不着了,因为一合眼,眼前全都是那人的影儿。
她脑子中似乎只剩下那人了,许昭平无奈的睁开眼睛,瞧着立满宫人的偏殿,记得她从乾殿走得时候,那人还是睡着的,现在该是醒了吧?
不对!
她上朝前是许了大太监去寻乐府给琼诗奏曲解闷的,许昭平翻了个身,她现在应是在听曲儿吧。
想着那人是在听曲儿,许昭平稍稍心安,虽不知琼诗到底怕什么,但听曲儿应是吓不到人的。
许昭平侧卧着透过偏殿的窗户,瞧了眼殿外的桃树,那偏殿外的桃树已经隐约开始打苞了。
注视着那点点桃色,许昭平叹了口气,缓缓合上双目,解释春光无限好,奈何伊人未偶,她着实意难平。
可意难平又如何?只得是先入梦,聊慰疏狂。
这头许昭平在偏殿入了梦,那头梁琼诗刚刚醒。
其实也说不上刚刚,她今日已是醒过了一次,恰好是君王预备着走的时候,听着君王低声吩咐着宫人为自己备早膳,梁琼诗心底满是愧疚。
她是知晓君王没用早膳的,因为她醒时,君王还搂着她。
从后来君王临行前放她的动作堪,君王该是倚在榻旁搂了她一夜,他的肩肘应都是酸麻了。
想着君王搂了她一夜,梁琼诗便不敢在君王走之后动作了,她不记得昨晚是如何熬过的那一夜,或许是君王揽着她回了寝宫,或许是君王抱着她离开了院落,她只记得在她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她扑到了君王的怀里,当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君王还在她的身旁。
她不知为何君王没有揽着她躺在榻上,只是倚在榻侧,她不过是这个妃子,不是吗?
君王夜里来妃嫔的宫殿是做什么,世人不都是心知肚明吗?不过一个盲女,君王何必那般怜惜于她呢?
想着君王昨日的软语,梁琼诗咬着贝齿,攥着锦被低低的哭。
瞧着梁琼诗又开始哭了,大太监连忙使了个宫人去扶梁琼诗起身,又命另一个宫人用帕子帮着梁琼诗沾泪。
“娘娘,即是醒了,便起身吧!
都过了午时了!”
听着太监的声音,梁琼诗稍稍稳了稳心绪,哽咽着被扶下了床。
扶下床后,一干宫人连忙伺候着洗漱换衣,而后又把她扶到了妆镜台前。
知晓梁琼诗看不见,可该说的还是要说,大太监故意重重的把手落到托盘上,再从托盘里捧出那块四四方方的玺。
黄色的缎布引得大太监不禁唏嘘,多少后宫主子争夺的物件,今日竟是这般就被赐下来了。
纵使是圣上那多年承恩圣宠的母后,得到这块玺也是颇废了一番功夫。
“娘娘,这是圣上赐予您压惊的。
圣上希着娘娘日后少流些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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