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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行三日到达晋州,谢慕跳下马,杜丰领着一干将领在城外来迎,深夜点燃了火把,红光照的城门一片透亮,我坐在高违身前,被他抱下马,心肺都震碎,已经累得没了气。
我会骑马,但他们日夜不停,马步飞快,一日行数百里,我完全撑不住。
谢慕此行只带着不过高违以及一同的那十余黑衣卫,我同韦一江还有阿西图宝本来是乘马车,但我执意要跟谢慕一起走,他只得让高违捎着我。
我将面前的诸人一个个看过去,只认得杜丰,其余人或有些眼熟,或完全想不起名字,二哥数月前已经到了袁州养伤,这会人也在晋州,身旁站着青妩和绿衣。
谢慕轻快下马,掀了头上的风帽,露出头脸来,杜丰一脸笑意迎上来,他四十多岁,穿着缁衣长袍,袖幅翩翩,长冠短须,步履稳重,一副儒将风度,手从身旁的军士所持托盘中取了一盏酒敬上:“大军已整装毕集结待命,只等殿下的号令,即时便可出兵,天气寒凉,殿下先饮一盏酒,随属下入城,犒赏三军。”
谢慕持了酒饮尽,与众人相敬:“杜将军辛苦,诸将辛苦,今日拥戴之情,谢子鱼铭感在心,他日若有我一日之功,必当谨记。”
谢慕转身过来携着我手,半揽着我腰上前些,我摘下脖颈上挡了头脸的细纱,才发现众人目光惊异的纷纷在望我,表情皆是怪异。
我恍然明白过来,我和谢慕生的模样太像,简直不需要他开口,只看脸,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我和他之间的血缘,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的模样,重要的是都像了任婉。
这些人当中,有许多都知道当年任皇后那一儿一女。
只是他们大概都以为我已经死了,不知道我还在盛京活着,用另一个身份。
而且现在跟着谢慕在一处,回到了这里。
杜丰显然是已经认出我,不等谢慕说话,便作势引路:“先入城再说。”
一行簇拥着入城,军中已备好了牛酒,火光高照,我随了谢慕回帐中,替他更衣。
套上头盔,我摸着他甲衣上的铁光,又摸他袖口,有些恋恋不舍。
他刚马不停蹄连赶了三日路,几乎没有休息,这就立刻又要出发,沐浴过后,脸上不但没有一丝疲倦之色,反而精神奕奕,眼睛都透着激情的光亮。
他伸手摸了摸我脑袋:“你身体不舒服,先休息,别等我,我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我说:“我陪着你。”
他笑:“男人打仗,你什么也做不了,等我就是。”
我问道:“我不能随军?”
谢慕道:“你不能,你会碍事,一路累,好好休息。”
我陪着他出去,杜丰高违等人正候着,也都着了铁甲,众人出了帐,一路往校场,这深夜在无声中喧嚣沸腾,火光将整个营帐间都照亮,触目都是持戟严阵的军士,完全体会不到睡眠,也丝毫没有一点深夜的寂静。
层层叠叠的衣甲摩擦声夹杂在响彻火光黑夜的高喝震破了耳膜,震得人心神俱颤,我目光随着谢慕的脸到他手,注视着他每一个动作......
三日后,大军破沔水,沔水守军三万尽杀。
四月,破衡阳,斩敌八千,降卒一万。
六月,破信州,又北向,破泰州,庆州,青州,至忞州,围城三月,忞州刺史刘允升死战,三千人尽死,身在永阳行宫的太上皇连夜仓皇转回盛京,十月,军至永阳,承庆三年春,十万大军已抵盛京城下,半壁江山已成焦土。
兵临城下,十五年前的昪京,而今的盛京......
一切都如此相似,当初的赵免一样是用不过半年的工夫,便毁了整个宁国。
我跳下马,直入帐中,帐外军士欲拦阻,我将令牌一晃,军士又退开去,同时嘱咐道:
“殿下正在议事。”
我迈步入帐,案前众人皆停了说话抬头转过来,谢慕一身红衣白甲端坐于中,头盔放在手边,漆黑头发高高束起在头顶,又长长一束垂落在肩背,抬起头,一张白皙英挺的面容上显出诧异,随即又是惊喜,直身站了起来。
高违看到我,哎呀一声,笑叫道:“这是贵人来了。”
谢慕也笑:“今日便到这里,晚间咱们再议。”
我转身看着众人纷纷出了帐离去,高违也拱手道:“属下也有事,渚州的粮草该到了。”
谢慕点头,高违退身离去。
我展脸露笑,他快步过来一把抱住我。
身体热腾腾的相贴,嘴唇急切切的合拢,舌尖抵死的勾缠,压抑的太久。
片刻后谢慕松开我的嘴唇,笑了一笑:“你怎么来了,让你在永阳等着,我会派人去接你。”
我身体又热又软得坠在他臂弯上,勉强开口道:“等不及,我想你。”
他面上一片红,眼角有些醉意,手探进我衣服里在那滑腻柔软的肌肤上抚摸,如饥似渴,又手臂隔着衣裙一路下行到腿弯处,一个用力勾动将我抱起,亲吻我脸到耳朵,转身往内室,一头撞在帷幕上,撞得哗哗碎响。
我伸手打开帘,他低头穿过,直入内室,身体交叠的在榻上彼此抚摸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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