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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统”
字如平地惊雷,连吐出来的我自己,都被震惊到。
这一刻我感觉到有万丈光芒。
这美人头颅如遭雷轰,五官各处都迸出许多黑色的液体来。
它发出了比第一次更加凄厉的叫声,这声音简直已经超出了人类耳朵所能感受到的音域,我脑袋顿时感到一阵如针刺一般的剧烈疼痛,这疼痛似乎已经满载,连我的头颅都要爆炸了。
不仅如此,一直在我体内的金蚕蛊终于开始暴躁不安起来。
据我所知,类似于金蚕蛊这种半灵体,最忌讳的也是高频超声波。
美人头颅不再来咬我,往上飞去,而我则感到耳朵都在流血,忍不住地用全是血浆肉沫的双手,捂住耳朵。
它浮空之后,像一团水母,拖着累累的内脏和肠子就朝前路,跌跌撞撞飞去。
打蛇不死,必遭其祸,而且还后患无穷。
我岂是姑息养奸之人,挣扎着爬起来,一个百米冲刺,往前方跑去。
08年的冬天特别寒冷,风在耳边咆哮着,反而将刚才噬人心骨的疼痛减少了一些,我的耳朵一直在耳鸣,此刻也减缓了,变得轻微。
三包黑狗血泼下,再被我真言共鸣剧镇,美人头颅周身的红雾已然淡薄得几近于无,此刻飞行,也如同刚开始尝试飞翔的笨鸭子,一路跌跌撞撞,摇摇欲坠。
我大跨步追赶着,手已经伸进了袋子里。
里面还有两包黑狗血,最后的两包。
我调整呼吸,让脚步随着心跳的节奏在奔跑着,想象自己是探花郎小李飞刀,想象着自己是射日的后羿,想象着自己是狙击手之王、丹麦的“白色死神”
西莫海亚……一时间各种大神在我脑海中旋绕,嗖——我出手了,正中其间。
大片血花四溅,美人头颅终于无力跌落了下来,在地上,远远看去像一摊的烂肉。
我立马跑到,抬起脚,神经质,狠狠地踩中了这头颅脖子下面的一串内脏,吧唧一下,居然出乎我意料的断了许多。
一为激动,二为紧张惊悸,我发疯似的乱踩,将这团受了重创的腐臭血肉,全部踩成了碎肉沫子,然后抓住这厮的头发,像舞弄流星锤,几圈圆周运动之后,猛地往地上砸去。
这头颅如同篮球,高高弹起来。
寒风吹来,惊悸似潮水一般退去,我浑身全部都是血浆,冰冷,忍不住地打哆嗦。
这时从江城方向行来了一辆大货车,明亮的前灯耀眼,还打了一个长鸣车喇叭。
我倒拎着这烧焦的头颅,往路边让了让。
那货车又按了按喇叭,显然对我出现在高速路上的行为,十分不满,然后可能是看清楚我这副可怜的模样,我感觉那喇叭的尾声都在颤抖,一点停顿都没有,嗖的一下,往前面没命地跑去。
我感受着地面一阵颤抖,那是重型卡车的轮子在压路。
我手中这个飞头降,嘴巴还在开合,吐着泡泡。
它红色的眼睛,看着左边的方向。
我循着它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在高速公路护栏外边的平地上面,有一团趴在地上的黑影。
显然,被我注意到,黑影缓缓地站了起来,身体僵直,抬起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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