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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大殿内静得出奇,苻坚收起信,在殿中踱步,原来他的三娘失了记忆,为与之前作别,甚至还改名为九歌。
苻坚一直以为是她自己跟着慕容令去了燕地,如今想来,只怕是被慕容令诓骗了去……若非他是皇帝,此刻,他真想直接出现在她面前,问她是否还记得自己。
邺城,又一日,段清河随九歌进宫,面见皇后之后,便带清河公主和段昭仪外出。
午后,慕容暐才到,便兴致勃勃地上前问:“段娘娘可曾看过《出征曲》?”
段昭本在出神,听见太子问,便回答道:“还不曾细看,若有需要改动之处,本宫看完再一同告知殿下。”
慕容暐闻言不好再问,只见公主随侍的宫女来传话,说:“殿下,少师说昨日谱出的《出征曲》中,有几个地方需稍作调整,邀殿下一叙。”
慕容暐看着宫女递过来的批注过的曲谱,细想下心中了然,当即辞别段昭仪,去找九歌。
段清河带着清河公主继续去河边淘沙抓虫子摘花过家家,这是她在宫里宫人和父皇母后决不许做的,在宫外不仅可以玩,还有人陪自己玩,一时间玩得不亦乐乎。
慕容恪见四下无人,偷偷将乐师送到段昭马车上,将段昭换了出来。
两人策马远去,直奔到四处无人的青山脚下才停下。
慕容恪问:“阿昭,你可是有话对我说?”
段昭不知该怎么开口,她昨晚回去想了一夜,本是他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却因自己的自私而毁了……段昭觉得自己早已不是当初的女儿郎,配不上慕容恪这份深情,便向他说:“玄恭,是阿昭对不住你。
往后,可否能将昨日之事当作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怎么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慕容恪心底虽气,却早料到段昭会这样说,于是便向她道:“难道你就甘心让清河公主认贼作母,就不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阿昭,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段昭原先也想过,她想报复可足浑凌月,想如曾经他们对她那样,待孩子出生后,偷梁换柱,让他们也尝尝自己自己的苦楚。
她也想报复慕容俊,让他给别人养孩子。
可这样,真能解自己心头之恨吗?这中间,那个被利用的“白月光”
,还有那些牵扯其中的孩子,何其无辜。
慕容恪知她心底所想,便朝她道:“阿昭……无妨顾我,无论你如何抉择,我都站在你这边。
只要你想,我随时都愿为你差遣。”
段昭长叹一口气,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抉择。
日薄西山,两人赶了回去,远远便听见九歌与慕容暐以歌相和。
段昭本策马狂奔,听见曲子,突然勒马停了下来。
这段曲子……不是当初慕容恪在书院与她相和的曲子吗?
她有些狐疑,问慕容恪道:“太子可曾邀你指点《出征曲》?”
想到太子慕容暐见到自己,仿佛生怕自己把他只学习半日的事情告诉燕帝那如鼠见猫的样子,当即摇了摇头。
段昭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心底没由来一阵慌乱,急忙赶回马车之上,拿出太子递过来的曲谱,细看其中内容,并无需大改的地方,而其中一段,确实是她年少在书院读书时在竹林谱的曲子,其中由另一人相合之处,她听过,也凭记忆抄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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