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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在原地待太久,也没有与之进一步的交流,直接就避开他走了。
陈懋已是不见了,也不知方才陈俨和他说了什么。
傅秋浦走到门口,看看还站在门口的陈俨以及背影渐渐远去的常台笙,倚着门框懒懒道:“陈公子,她这人就是这样,外冷内热。
那寡清的样子下,应该是渴求被关护很久了。”
她轻叹出声:“人就是这般,有时越渴求,便压抑越深,装作什么都不需要。”
陈俨没有回她。
傅秋浦又问:“说起来,陈公子为何会喜欢上台笙呢?因为她美,还是因为她浑身上下那禁欲般的书香气?”
“因为她喜欢我,我不能辜负她。”
他答得很认真,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傅秋浦失笑。
傅秋浦轻笑道:“是的,她的确喜欢你,换作别的男人,她完全应该是另一种反应。
但人总不能因为对方喜欢自己就喜欢她,还有旁的理由么?”
或许因为常台笙的专注、认真、孤独,那独一无二的气味与触感让他着迷?
陈俨声音低低的,偏头望那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我认为抱抱她,她就不冷了,我也就不冷了。”
听到这理由的傅秋浦也不过只说了一句:“未必。”
她短暂停顿,似乎想了一下,眯眼接着道:“常台笙这个人,你抱着她会被冻伤的。
你越着迷,就会被伤得越厉害。
若你不怕被伤,抱着不肯撒手,熬过去,说不定就春暖花开了。”
她说着看向陈俨:“不知陈公子有否这个准备与决心?”
陈俨看她一眼,并未用言语回答,只唇角难得地轻扬了一下。
——*——*——*——*——
又过几日,天气越发凉,西园菊花却开得正盛艳,常台笙接了帖子,受邀赴宴。
宴游之乐,清旷怡人,文士皆爱。
但常台笙却并非因附庸风雅前去赴宴,有好几个还欠着她稿子的家伙迟迟不给稿子,且行踪不定,全然没法上门去催。
而每年西园宴游,会集聚苏杭一带的名人雅士,约百号人,这当真是面对面催稿的捷径,且还能结识些纬新秀,这对于常台笙而言,自然是不可错过的好机会。
西园主人贾志敏虽已过不惑,但跟常台笙倒是忘年交。
贾志敏早年是西湖一带的女伶,经历堪称传奇。
其十五六岁便出入各种名流名士聚会,为人风趣大方,很会做人。
十九岁那年在西湖某只船上结识晋王,之后便随晋王回了京城。
但她从未入晋王府,倒是名动京城,稳坐京城名伶第一把交椅。
她自二十五岁收弟子以来,便不再轻易登台,简直是一演难求,多少名贵要捧她的场,都被拒绝了。
如今她也算得上是弟子众多,且手上有自己的产业,虽迄今也未在哪个男人身边停留,但也活得极其笃定。
贾志敏虽是女伶出身,但身上看不出任何轻浮气。
如今年过四十,却似乎对老去这件事毫不畏惧,年龄对于她,反倒是财富了。
常台笙这日去得很早,比邀贴中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个时辰。
她已有两三个月未见贾志敏,过去时,贾志敏已将今日宴会诸事都向底下人交代妥当,坐在一把藤椅里悠闲读书,手里翻的正是芥堂新印制的《花前三笑记》,出自向景辉之手。
常台笙落座后,接过侍女递来的茶,低头轻嗅了一下这难得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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