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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我也是一大家子要吃饭啊!
没到你家来烧杀抢掠就不错了,难道你还不许我去抢别人?本来没你什么事的,但因你腰杆子太过硬朗,又怕你怪我。
所以特地遣使前来请罪。
够客气的了吧?
苍茫大漠,历来不乏枭雄之辈。
索力对于时机把握极准。
外交手段十分圆熟。
历代中华王朝在与北方游牧民族的对峙中,能够长期占据绝对优势的屈指可数。
如今的大夏根本不具备彻底征服突厥的实力与条件。
更没有悍然向突厥发动全面战争的决心与勇气。
连瞎子都看得出来,索力可汗遣使前来示弱请罪,不过是缓兵之计。
赵启需要巩固皇位,索力同样需要收拾残局,巩固汗位,两家都不愿开战。
但突厥民族向来崇尚武力,索力要应对的局面,比赵启要简单得多。
不管怎么说,自夏历武成二十五年以来,因突厥分裂而形成的有利战略态势,已经不复存在了。
你高兴也好,不乐意也罢。
人家那边都打完收工了,总不能让他把吞进肚里的肉再吐出来恢复原样吧?好歹言不由衷的顺势道个贺,将突厥使节打发走人。
赵启貌似不动声色,从容处置,实则郁闷之极,甚至是窝了一肚子火。
这一日散朝之后,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里,一言不发的呆坐了近两个时辰。
先帝驾崩后,内侍马成奏请自愿守陵三年,新皇如今的贴身内侍是金子善,也兼贴身保镖。
赵启打小就不喜欢金子善,但他认为喜欢与任用是两码事。
突然开口问道:“子善,如若先皇在世,将会怎生处置此番突厥来使之事?”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金子善面无表情的道:“回皇上,免除突厥一年贡赋,援助粮草二十万石,都是数月之前先帝的旨意。”
赵启沮丧的道:“朕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召徐文瀚来见!”
徐文瀚应召而来之后,赵启径直问道:“文瀚,朕这番处置突厥来使之事,你以为如何?”
徐文瀚惜字如金的道:“尚可。”
“尚可”
的意思,就是一般般。
赵启颓然问道:“你是不是对朕很失望?”
“皇上言重了。
臣不敢。”
“是吗?……那朕再问你,换做是杨致,他会劝谏朕怎么做?朕自小与你们兄弟相熟,别说你不知道。”
“皇上既是这么说,应该比臣更了解杨致。
依臣愚见,若真换做是杨致,早在去年突厥遣使之时,他就会力主派兵寻战。
在索力可汗向东突厥发动突袭之时,他又会力主趁虚进攻。
此番突厥再度遣使来朝,他仍会极力主张开战。”
徐文瀚与杨致气味相投,见解向来基本一致。
换句话说,徐文瀚只是借机假托杨致之口,说出自己的看法。
赵启的心机再怎么深沉,毕竟还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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