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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谨恂看了她一眼,继而重新闭上眼若无其事的假寐:“东方淮。”
林逸衣闻言惊愕了一秒,下一刻便若有明悟的垂下头:东方淮是翰林院六大老贤之一,林重山会选他并不意外:“除了他之外,你没有推荐别人?”
再贤也都四十多了,还有位东方治那么大的儿子,先不说跟儿女们相处会不会别扭,以后就是有所生养也很难动摇东方治的地位,何苦。
林逸衣认为东方淮不是好人选,尽管他身份尊贵,可人家疼孩子的爹妈已经如此选择,她也没立场说什么,毕竟弄不好,还以为她见不得妹妹嫁得高。
久久等不到回话,林逸衣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安详的假寐,以为他不会再开口,垂下头摆弄手里的绢花。
元谨恂的声音慵懒的传来:“还有江踏。”
“那是谁?”
“我的副将,今年二十有三。”
元谨恂莫名的觉得林逸衣再问这一点,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
但明眼人都会选择林重山,虽然是做填方,但东方淮的地位和官职都比江踏高出很多,元谨恂并不意外林重山的选择。
林逸衣闻言,心有所思的垂下头摆弄绢花,心里想着元谨恂的副将?那就极有可能是将来的一方诸侯啊?不知道大伯有没有后悔的一天。
不过东方家族向来中立,又是出名的老狐狸,想必太子之争不会牵连他们,即便新皇登基,他们家族的地位也不会变,这样看来,也就没什么后悔之言了。
林逸衣这样一想,竟然觉得林重山的选择很不错,因为林重山不就是图女儿嫁的好吗?既然哪个都不错,何必现在让女儿跟一个奋斗中的人受苦,不如直接捡现成的。
林逸衣想到这里不禁摇头失笑,自己真要被同化了。
“笑什么呢?”
林逸衣无奈的看眼手里软趴趴的披帛:“看,没什么攒花的天分。”
元谨恂突然坐起来,接过她手里被揉的乱七八糟的长绢,往手上一绕,修长的手指几下摆弄,一朵海棠报春跃然而出。
林逸衣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毫无吝惜的夸赞:“想不到你还会这些。”
“不过是些小玩意。”
冰释前嫌。
元谨恂认为既然说话了,上次那件事便过去了,谁也不应再提。
两夫妻吵架,还真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彼此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就算了,何况吵架中林逸衣本身就是弱势的一方,元谨恂不介意他是伸出橄榄枝的主动者。
林逸衣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元谨恂会的真多啊,这么女人的事他也懂,可见为了他温和无争的形象下了多大功夫,如此能忍的潜伏者,不成功才怪!
元谨恂打开一半胳膊,目光温和,慵懒大方的邀请:“过来。”
无形中目光如玉,尊贵如旧。
在他看来,这时候林逸衣靠过来,娇柔的说些家长里短,两人之间的事就过了。
林逸衣完全没收到信号,更没看出此举是元谨恂生活的‘睿智、大度’:“干嘛?”
怎么她就攒不出形呢?林逸衣摆弄着手里的披帛,扼腕不已。
元谨恂看了她好一会,默默的收回手臂,靠在车背上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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