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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若和平时一样,说好。
钟柏还是笑着,定定看他,律若的银发没扎起来,散在肩头,擦过手背,带些许凉意,阳光洒进,在律若的发梢,睫沿泛开淡淡的失真般的透明光晕,仿佛他只是什么精致的全息投影。
一触即碎。
钟柏的手指穿过律若的银发。
“我要一点实验报酬,可以吗?”
他问。
“好。”
律若说。
钟柏的唇弯了弯,笑容还是和以往一般温润,只有空洞的、巨大的、无声的东西,充斥满了咽喉,生锈一样,又沉又滞。
他抱着律若,用力得指尖苍白。
他说什么,律若都说好。
他要什么,律若都不拒绝。
律若……
律若只是不会爱而已。
不爱自己,不爱一切,也……不爱他。
·
钟柏位于联盟军事战略指挥中心的休息室只开了一盏台灯。
台灯开在办公桌边,档数很低,光线很暗,像夜里的一小团烛火,照不亮整个房间,甚至照不亮不远处的床铺。
只能模模糊糊,照出床上重合在一起的轮廓,研究员的银发散在枕面。
每次被拉起,或者覆没时,都略微反光。
拆除检测器后的律若,只会溢出泪水,不会说疼,也不会喊。
没有声音。
钟柏反常的沉默。
他亲吻,拥抱,索要,却始终不说一句话,只将律若死死罩在自己投下的气息和身影中,用力得仿佛想要就此将清瘦的研究员彻底嵌进自己的怀里,变成他的一根肋骨,一块血肉,或者其他的什么。
光影变幻,银发散在床头时,灯的开关被无意间碰到。
比台灯更亮的床头灯洒了下来。
灯光在极近的距离,照亮律若的脸。
他被迫靠在床头,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焦距,银色的虹膜浸了水,冷淡被冲散,呈现出茫然又迷离的易碎。
钟柏说了第一句话:
“若若,别哭。”
他以领带蒙住律若的眼睛,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若若,别哭,也别看我。
律若在钟柏怀里微微颤着,泪水浸湿领带,吸了水的布料勾勒出大致的眼睛轮廓,薄薄的红唇因无声承受而有些苍白。
“若若,能不能说一句爱我?”
钟柏拨开他的头发,将唇印在他的额头。
律若的眼睛蒙在领带下。
钟柏看不见他的眸光,只看得见他薄而美丽的唇。
“就一句,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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