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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真相（第2页）

心头就像被重锤一击，那酸楚的感觉像是要让她窒息了，她的声音颤抖着，虽然心里隐约知道答案，但还是不死心的问。

林尔杰红着眼睛，他像是已经疯狂了，从喉咙里发出宣判死刑的声音:“哦，我忘记，就你不知道，你爷爷他得了肝癌，时间不多了，如果你觉得这也不重要，那你就和景向阳恩爱到天荒地老吧。”

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咬着牙齿狠狠的说，看着宁清脸色苍白想一个断线的积木娃娃一般没有神采，一向比谁都心疼的宁清的他居然不为所动转身离开了。

宁清脑子里一片空白，瘫坐在地上，手指触上脸颊摸上一片咸湿，她想哭一哭但如何都发不出声，就像失了明的哑巴，断了翅膀的瘸腿鸟，一股绝望涌上心头，两眼一黑竟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暗中往事一幕幕浮现，威严中带着慈爱的爷爷，退婚当日大发雷霆的爷爷，父亲去世时瞬间苍老的爷爷，总是纵容自己宠溺自己的爷爷，她只觉得心里痛，如千万根针一齐扎进心里，那是她唯一的亲人啊，她怎能不在乎！

在这样幻灯片一样的光影中，她混沌的走着、回忆着，眼泪就像雨点般源源不绝，直到一道白光闪过，眼前才慢慢开始清明，耳边传来莫诚熟悉的声音。

“宁清是悲伤惊吓过度，加上平时就有低血糖，没有什么其他的病，多注意休息就行。”

一睁眼就看见张妈泪眼婆娑:“小姐，看到你晕倒在客厅，可是吓死我了还好没事啊，不然我要怎么向老首长交待啊。”

说曹操曹操到，顾老爷子被警卫员引着进了病房，曾经面对日本鬼子都不能动容的顾老爷子，见到宁清竟然眼睛里弥漫出雾气。

后者见到来人，撇过头，眼泪又不自觉的滑落下来，癌症这两个字太刺眼，声音让宁清都没办法去问出口，哪怕只是想想都让她痛在心里。

顾老爷子满是皱纹的手抚上宁清的肩:“清儿？怎么样？还难受吗”

声音里难以掩饰的沙哑。

宁清的肩极力隐忍的颤动着，她甚至不敢回头，她怕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怕自己扑到爷爷的怀里痛哭。

“爷爷，我难受，我心里难受。”

带着哭腔，又像是撒娇。

“嗯，爷爷知道，爷爷都知道。”

顾老爷子聪明了一辈子，这种事上怎么会犯糊涂，他心里明白宁清今天这样是为了什么，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心里更痛更难受。

“爷爷，你一辈子都别离开我好不好，陪着我，就咱们爷孙俩，住在四合院里，种一院子的花，春天开过了夏天开，我和爷爷一起下下棋，一起吃饭散步好不好？”

宁清转过身，把头猫在顾老爷子手掌下，整个人都蜷缩着，没有抬头就这样静静的问。

“好，都好，清儿说什么都好。”

不一会，顾老爷子掌心里一片濡湿，他抬起宁清的头帮她擦干净泪水:“既然清儿都知道，爷爷也不瞒你，爷爷剩下的时间没多久了，只希望你以后有所依靠过得好。”

宁清哭的像个泪人，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似得:“我谁都不要，我只要爷爷。”

顾老爷子也忍不住了，哽咽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爷爷哪能一辈子都跟在身边，迟早有那么一个人，像爷爷一样爱护你，珍惜你，真心对你好。”

怎么说顾老爷子的心里的人选只有齐笙，别说权势，哪怕把整个老派都放弃了，为了宁清那也值，在大限将至的时候，他对这些身在之物看的格外清，手下所有的事也都交给林有正打理。

他想走的两手空空，他想走的潇潇洒洒，就算之前如何洒脱，见到宁清的泪水，看到自己的孙女悲伤痛哭的样子，再硬的心肠都硬不起来。

“好好好，爷爷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听到这话宁清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顾老爷子一直是她的天，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绝望过，自己最亲的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失去应有的光彩。

顾老爷子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最浓不过血亲，隔着骨头连着筋，能拿她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