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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忙完啦?”
见到了心中的他,沈季总算是高兴了一些,跑过去下意识地去拉对方的手。
俩人交握,三哥的手掌总是干燥又温暖、微微地握紧力道让人觉得踏实又安心。
蒋锋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默默带着他回到自己的营房,关门后就紧紧地拥着,沈季有些不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会比较辛苦,你自己多注意些,别包揽太多事情,要量力而行知道吗?”
蒋锋沉声叮嘱他。
放松地将全部重量倚在三哥身上,沈季伸手抱住对方的腰,好奇地问:“咦?我们不是已经打赢了吗?这马上都腊月了、快要快过年了都……”
真是的,一年到头打个没完没了的就不能歇会儿?难道你们金国人就不用过年了?沈季心里疯狂地唾骂之!
蒋锋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掐了掐他的脸颊:“打仗跟过年没什么关系,该打的时候就要打。
昨晚确实是赢了,可那不是永久性的……明白么?”
哀愁地叹了一口气,沈季恹恹地点了一下头,无意识在三哥腰背上捏来捏去,感受那劲瘦结实的肌理,想了想他还是告诉了蒋锋:“刚才我去找大哥的时候,发现段大哥……呃段副将也在,他说成大石意图下毒谋害我哥,所以叫人把他抓起来了……嗳简直了,不过,段副将又确实没必要诬陷成大石,我真是想不通……”
下毒害人?这种事情沈季以前只从话本和市井闲谈里听说过,发生在身边实在觉得荒谬。
蒋锋回手一把将沈季作怪的手指拉回来,揽着他进去里间榻上,和衣一同躺下,听到这消息其实他心里特别畅快,觉得是恶人有恶报、省得他动手了。
不过对于沈季的纠结不解,他还是贴心开导了一下:
“既然是段副将叫抓的人,那就跟你没什么关系,副将自然有办法让疑犯开口说实话,冤枉不了人。
不过,那成大石虽然年纪不大,可看他的眼睛和行事就知道,这人心不宽、甚至极窄,这样的人要是过得不如意,容易走极端。”
沈季劳累了一天一夜、乍然一躺下,不但没舒坦、反而觉得浑身都僵硬酸痛,难受得龇牙咧嘴地直吸气,嘴里勉强回答:“那倒也是,好端端的谁去抓他啊……”
“来、我给你揉揉。”
蒋锋抓过他的手臂、用适中的力道一寸寸按揉下去,缓解他的不适。
昏昏欲睡中、沈季强自撑着眼皮,忽然又问:“……三哥,他们都来干什么?你、你今晚不用出去吧?”
蒋锋僵了一下,他知道沈季口中的“他们”
是指谁,刚才一直没法开口告诉他的担忧又重新浮上了心头。
然而、事关机密,他不能透露出去,只能避重就轻地说:“他们肯定是有事才来的,不过,对你的生活不会有影响,他们都有自己专用的大夫……睡吧,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才能做事。”
然后、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沈季的背。
最后一丝清明理智即将远去时,沈季忽然又努力开口说了句:“糟糕了,我得回去睡才行,唉真是困死了……”
说完眼皮又忍不住慢慢合上,嘴却又焦急地微微咬着唇、一副“我再睡会儿就要醒来走了”
的样子。
心疼再也掩饰不住,蒋锋赶紧抱紧挣扎着欲起身的沈季,不停地吻着他的额头,安抚他:“就在我这儿睡吧,以后……之前、之前是大哥说,要让你适应适应环境、吃吃苦头……我觉得已经够了、甚至过了……乖小季……”
还会有以后吗?
可惜、睡意正浓的人只听到了第一句,随后就坠入了黑甜的梦乡。
长长地叹息了一记,蒋锋拉起被子将人仔细裹好,看着他尚带着些乌青的眼眶和已经瘦了一圈的脸,虽然正如大哥所期望的那样,沈季确实成熟能干了许多;可是蒋锋看到却只有少许的骄傲,更多的是不舍得——当初他要进医帐,我就应该拦住他,让他继续待在仁济堂,也能学本事,吃穿住用都比军营好上太多了……
——终究是我考虑不周,只想着以后俩人相处的机会可以多一些、也可以放在身边照顾他,没想到让人累成这样。
蒋锋自责内疚地帮沈季调整了一下睡姿,将他从自己颈窝处移了出去、让其平躺,随后轻手轻脚脱下他厚重的棉袍棉裤,夹袄也一并除去。
睡梦中,沈季也记得今晚是跟三哥在一起的,嘴角有甜蜜满足的笑,在被抱起脱下夹袄时,他还带着浓浓的睡意说了一句:“三哥,别管这些了,快睡吧。”
“嗯,睡吧,我去打水给你擦擦。”
蒋锋转身出去,他的屋子里还有一个搁在炉子上的铁壶,里面备有热水,利索地打了盆热水进去后、拧了个帕子,细细地开始帮沈季擦脸。
刚开始沈季还是没醒,不过、当在困倦中还被倒腾来倒腾去擦拭脖子的时候,加上三哥无法温柔更多的手劲,沈季终于被闹醒了,拖长声调无奈地说:“别~闹~啦!”
蒋锋停下动作、赶紧拿手掌轻轻抚过其胸腹,期望再次将人哄睡。
眨了一下眼睛、再眨了一下眼睛,最后将眼睛完全睁开,刚才只小睡了片刻的沈季清醒过来,眼神清明无睡意,气恼地蹬了一下床板、再拉高被子蒙住脑袋表达自己被吵醒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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