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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锋既惊又喜地看着沈季,此时对方还在抒发自己对兄长的滔滔不绝敬佩之意,原来有个弟弟是这样的感觉么?被死死地崇拜?
“······哥哥从小就开始习武,我小时候就跟着他玩,别的甭管大孩子还是小孩子,就没有敢揍我的你知道吗?因为他们都打不过我哥······连镖局里头的师傅们也时常夸奖他呢······”
贺州参将——虽然在贺州军帐里也待了好几年,蒋锋他自己也是右军的一名参将,可长时间跟着李翼办事,三天两头外出办差,几个亲卫虽然编入大军,可毕竟还是归李翼掌管,尤其是军营外的那么多琐碎的事务。
全军的参将也就七八个罢了,彼此之间基本的姓名、外貌还是比较熟悉的,蒋锋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眉头皱起:众参将里头压根就没有一个是姓沈的!
再筛选一遍:虽然将士们来自天南地北,不同体格、外形的都有,可参将里头也没有一个跟沈季这样儿的文弱长相啊,就算退一万步,沈季大哥天生就长得比弟弟强壮,可眉目总有相似之处吧?蒋锋心里否定这个可能——如果朝夕相处的同僚里有长得跟沈季一样······出色、好看的眉毛、眼睛或者鼻子,他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沈季丝毫感受不到蒋锋心里的纠结和怀疑,他在前面带路稍微快一两步,转头继续谈他的哥哥,“我哥投军的时候才十八呢,家里人都不同意,我也不同意,因为他压根没想着要带我一起!
可他说啦:“男儿应志在四方、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不能庸庸碌碌地活着,这样儿就白来世上一遭了!”
三哥你听听,说得多好,我爹和叔伯们本来反对的,后来都被我哥说动了呢!”
“那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是贺州参将呢?”
这参将该不会是沈季大哥自个儿封的吧?
“他告诉我的啊,每个月我哥都写信给我的,这些年信都攒了一大摞啦!”
沈季很是感慨,哥哥离家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不再是老跟在他后面哭闹耍无赖的、呃不懂事的小孩了。
“你哥今年多大了?挣个参将确实不容易。”
蒋锋冷静下来,旁敲侧击地发问,如果当面质疑估计沈季非炸毛挠人不可,可顺着他的话头发问,他自己就能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上许多。
这沈季明年才够十八,挣个参将少说也得十年八年的,就是不知道他哥年长沈季几何。
“他今年二十四了,跟三哥你一样大。
这参将确实来之不易,离家这么些年,哥哥只回过一次家啊!”
蒋锋能够欣赏、肯定哥哥穆东,沈季十分乐意有问有答。
脚步定住——蒋锋脑海里立刻冒出一个人:贺州军营参将里头和自己年龄相当的就只有左军那位名唤穆东的了!
当年俩人差不多时间入营,分属左、右军,都是从小卒干起,经历过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战役,靠着积累的军功,他们一路往上升,当年还是并排站在将军府接受了参将任命。
还记得段老将军同时重重拍着二人的肩膀,感慨地说:“后生可畏啊,不错!
都是我契国保家卫国的好男儿!”
蒋锋跟穆东交情不深,战场上遇见了彼此都是铠甲头盔一戴、各司其位,下了战场又有各自所属的营地;闲时蒋锋得经常帮李翼出营办差,穆东也不是那种一门心思只顾溜须拍马、找机会往七皇子李翼跟前凑的人,所以俩人虽然同在贺州军中,可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
当晚将军府筵席时两人坐席恰好挨着,简单交谈过几句,隐约记得他确实介绍过是南边的人。
蒋锋感觉他是稳重扎实、进退有礼的人,两个男人都很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可同时也记得清楚,那穆东跟自己差不多体型,都是八尺有余、结实高大的身板,虽说他也长着十分耐看的俊脸,可跟沈季这样偏细致的眉眼真是一点也不像。
——偏偏除了穆东,其他的参将同僚都普通是三十四岁的精壮汉子,更加不符合沈季的描述。
“对了三哥,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你是哪里人呢,我看着就不像我们南边的!”
说了半天穆东、直至口干舌燥才转移了个话题。
沈季也好奇了一阵子,蒋锋高大结实的身板、明显比南边人立体的五官,都跟身边人的不一样。
“嗯,我是北方人。”
身负使命,有些可以说、有些现在真的不能说,蒋锋还是非常重视这些的。
“哎呀,听我哥哥说了,北方入冬就开始下雪,一下就是好几个月呢,冻得人受不了!
三哥你家乡也是这样的吗?”
沈季瞬间觉得有了个现成的北方百事通站在前面,为了自己过段日子去贺州能顺利点,必须尽可能多的了解当地的情况。
怎么不是呢?贺州严冬时经常飘起鹅毛大雪,天气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一丝绿意。
滴水成冰,冬季又特别长,得从十一月份一直延续到来年三月。
跟这青山绿水、冬天只有几天霜冻的青城县可没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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