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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的远,蔓蔓听不清楚她们两人说什么,却是能清清楚楚地见到从驾驶座里走下来的中年男人,正是上回到过她家二婶介绍给她相亲的那个金老板。
金若文是从后车座里提了大袋小袋,陪同许玉娥她们俩上楼。
本是近夏的天气,应是变热的,然心头吹过的这一阵阵风,乃是彻骨的冰寒。
蔓蔓一双直直的视线凝固在许玉娥背上:那真是她妈吗?
不知什么时候起,一个人是走到了小区里的儿童场所。
正好有个小秋千,走过去,坐在木板上,捏住绳子晃了晃。
前面跑来两个小女孩,一大一小,玩起了滑滑梯,小的摔倒了,姐姐跑过去扶。
然后,一个做妈的过来叫两姐妹该回家吃饭了。
简简单单最常见的一幕,蔓蔓这会儿看得津津有味,在妹妹抓姐姐的手上看着,在妈妈给两姐妹一人一个整衣服的动作上留恋着。
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许玉娥一样曾这样爱护过她,给她穿衣服,给她喂饭,帮她梳辫子,在她生病的时候,日夜守候。
什么时候起,感觉变了呢。
高考发烧,考场失利。
工作不顺,多年未能找到对象。
母亲急,众人说。
以为到了北京离开家乡能清心些,伴随妹妹温媛也来到北京,一切绕了个圈似乎回到了原位。
秋千咿呀咿呀地一晃一荡,思绪像阵风,想摆脱世俗的束缚。
一辆车从门口经过,陆夫人嫌空气闷,让司机关掉车内空调降下车窗。
路上一颗颗灯泡亮起,一束白光正好照在儿童游乐场里的秋千上。
“停,停一下车。”
陆夫人叫道。
司机把车停靠在路边,但是在这夜里黑咕隆咚的,陌生的地方,不敢让陆夫人轻易下车。
坐在车内的陆夫人,感觉是被阵风系住了眼神,不远的地方,坐在秋千上晃荡的蔓蔓,在她眼里,模模糊糊的,一种强烈的**想看清楚,却怎么都看不清楚。
保安见他们停久了,走过来,要他们开走。
“等等。
我下车去。”
陆夫人心头跳得厉害,总觉得这一走,恐是要错过了什么似的。
“夫人!”
责任心强的司机不让,急忙把车子启动,“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应说陆夫人的精神状况一直是有好有坏,司机是很清楚的,以为她这又是突然犯病了,马上开车将她送回陆家。
“哎——”
陆夫人无奈,回头,遂长的目光放在秋千上那抹纤细模糊的影子,直到那影子在眼里化成了小点消失,却留驻在了她心头。
这女孩是谁呢?
为什么让她突然很想知道是谁?
心口突突突地跳着,手指头按下电话键,打到了温明珠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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