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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能上达天听,显然就瞒不住了。
没过几天,这件事成了长安街头巷尾最时髦的谈资。
比如——
“听说元家大娘十五时在南宫长公主和太华公主面前出了个大风头?”
“哪个元家大娘?”
“就是元家宝树啊,你竟然不知道?”
“原来是她?早说是元家宝树,哪有人不知道的?你想说的,就是她力压群芳、夺得头魁吧?”
又比如——
“这怎么可能?元家在那个什么什么州……反正就是岭南的一个偏远州县,呆了三年!
就算她之前如何有才,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胜过长安里的诸位贵女吧?”
“谁说不是呢?可事实摆在眼前……太华公主殿下暂且不提,多少人想抱南宫长公主殿下的大腿而不得的?既然长公主殿下青眼有加,可见元家大娘确实有过人之处!”
“要这么说起来,能从岭南直接调回长安,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更何况是夺情起复?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放在这里,就该说虎父无犬女了?”
“之前不是说,那拜月是为太华公主为选德王妃而特意举办的吗?我听说,泸州鱼氏也有女儿参选呢?”
“是啊,就是和当今皇后娘娘沾亲带故的那个鱼氏!
可是这风头,完全被元家给盖过去了啊!”
“看起来,这选妃一事,有得好戏看咯!”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虽然众人心中的标准各有不同,但不管是谁,都得承认,无论是元光耀还是元非晚,都顺利地在长安打响了名气的第一炮,以元非晚为尤甚。
至于原来风头最劲的德王妃人选鱼初对此作何反应,他们都表示——
反正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掐呗!
元非晚可不想和鱼初掐架。
更确切地说,她对鱼初没什么想法,她努力表现也不是为了压过鱼初;只不过她必须发威的场合目的是给德王选妃,如此而已。
“想想也是闹心,”
元非晚自己想起来的时候不由低声嘀咕,“聪明的人,会知道我其实根本无意王妃;但传出去,人人都会以为我想嫁给德王想疯了!”
这一点,她在参加流水宴之前就知道。
奈何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宁愿自己暂时顶着这种名声,也不愿别人看低她乃至她爹。
自古到今,成王败寇;同样的,只要他们将来能够扬眉吐气,不管谁再倒回来想这件事,都会明白他们当年弄错了!
不怕麻烦找上门,就怕被无视被忽略;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他们,才是真正的失败!
但不管如何表现,都要适可而止。
元非晚知道自己刚出了个大风头,街头巷尾一定传得沸沸扬扬,她也就不凑那个热闹,在风口浪尖上往外跑。
所以,十五后的几日,她都乖乖呆在元府里,写写字浇浇花,再辅导小弟做功课,倒也没怎么闲着。
这一日,元非晚正在书房里临一幅山水画,水碧给她磨墨。
她正揣摩着毛笔走向和宣纸洇染方向的关系,谷蓝忽而推门进来。
“大娘!”
“怎么了?”
元非晚头也没抬,依旧专心致志。
“大娘,宁海布庄的人来了。”
谷蓝回答。
“说是把您前些天定好的成衣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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