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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劳烦殿下,卑职自己……”
衣飞石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灌进风的衣袍,想要躲避。
然而,前边是摆着瓜盘的小食几,后边就是欺身而上的信王,进退两难。
他只能僵着脖子,讪讪地架着不让信王的手探进衣内,“卑职自己来。”
谢茂与他靠得太近,二人脸庞也不过一尺距离,身体就贴得更紧了,几乎把衣飞石搂在怀里。
——若是衣飞石仓促之下退一步,要么失礼打翻食案,要么就滚进他怀里。
此时此刻,谢茂真没有占便宜猥亵调戏少年衣飞石的心思。
他所爱慕的衣飞石,是前几世那位历经磨砺、初心不改的衣大将军,是那位冲锋杀敌身先士卒不惜玉面毁伤的衣大将军,是那位年纪足够大、阅历足够丰富,能够替自己的人生做主的衣大将军。
而不是这个懵懂无知的小少年。
加上前几世的阅历,谢茂都活了几百岁了,哪里好意思仗着与生俱来的权势与早已成熟的心智,就去欺负诱拐这个还稚嫩无知的小朋友?——顶多就是心存珍爱,忍不住想捏捏逗逗罢了。
何况,按照常理出牌,小衣全家都没救了。
谢茂这回打算握着一把好牌尽数乱打。
明知道徐屈在旁虎视眈眈,他故意搂着衣飞石的肩头,慢慢将热烘烘的毛巾贴住衣飞石腰间,衣飞石还要推辞,他就眼也不瞬的看着衣飞石的双眸,轻声道:“背上浃汗,自己哪里方便擦?你是属闺女的吗?居然还不让舅舅动手。”
衣飞石莫名其妙就觉得他一双眼睛带着怪异的温度,烧得自己颈侧都淌出细汗了。
“那……那卑职谢谢殿下。”
徐屈简直都要看不下去了,用力咳嗽一声,再咳嗽一声。
谢茂恍若未觉地继续给衣飞石“擦汗”
,确实很老实地将他背后的汗珠都擦干了,朱雨来换了毛巾,谢茂故意摸摸衣飞石的背心,说:“汗湿了。
伺候清溪侯换身中衣。”
衣飞石才刚被赐封了乡侯爵位,封地就在清溪乡,所以谢茂称他为清溪侯。
衣飞石被他擦得怪怪的,闻言猛地松了口气,不迭点头:“好好。”
好个屁啊,你这娃是不是傻?徐屈终于憋不住了,说:“清溪侯来得匆忙,不曾带着衣物!”
清溪侯三字喊得斩钉截铁,衣飞石悚然一惊,终于察觉到这位老将的不满与提醒。
谢茂笑道:“孤带着呢。
朱雨——”
不等朱雨应命,衣飞石已慌忙拒绝道,“不必劳烦贵属。
卑职已经好了……”
见徐屈已经完全领会了自己的“用意”
,衣飞石也变得诚惶诚恐,谢茂就松了口,不再坚持服侍衣飞石更衣,退而求其次,“背后擦了,前边也擦擦……”
才刚刚拒绝了谢茂的“好意”
,面对着他温柔地注视,衣飞石竟不敢再说一个不字。
于是,谢茂就高高兴兴地拿过搓好的热毛巾,将衣飞石好好地“擦”
了一遍。
歇了片刻之后,吃了瓜,喝了茶,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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