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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将那密文藏好,我只得胡乱扣上箱盖,便闻阿政推门而入的声音。
他怀抱着嬴元曼,颇为欢喜模样,薄薄的胡茬在她脸上厮磨着,“元曼乖,别叫弟弟了,快唤一声父王来听听。”
嬴元曼被阿政的胡茬儿刺得痒痒,只咯咯的笑,可嘴里唤着的口口声声依旧是“弟弟……”
见阿政不甚欢喜模样,我笑道,“孩子还小呢,哪儿能那么快的弄清谁是谁,你呀,莫要太心急了。”
他亦憨憨一笑,“这倒是了。”
我替他歇下身上佩剑,又倒了杯茶水,问道,“今儿怎么这么早便过来了,我本以为你要待正午才能来的,此刻这般早,倒的确未来得及将午膳准备妥当。”
阿政笑着,往那箱子旁边的位置落了座,看得我有些胆战心惊,只盼他万不要对那箱子产生兴趣才是。
可那么大一号物什在那儿摆着,却也不可能无视的,阿政瞥了那箱子一眼,问道,“这是何物?怎的政从前没见过你这儿会摆这么个东西?”
我心登时一紧,言语都虚了几分,“这是阿房临走前留下的,东西都是留给元曼的,交待我说每年逢她生辰的时候挑一件儿合适的给元曼,道是权当弥补不能陪元曼之痛了。”
阿政皱眉,似在思忖模样,“我倒不知,她竟早有了这般心思,是早就意料到了自己的后事吗?”
说着,阿政的言语微微透出半分惆怅。
说着,又问我道,“怎的以前没听你提及过这一遭呢?”
我叹息着,不动声色将箱子挪了挪位置,将那箱盖背对着阿政,偷偷将那两块丝帛掖入袖中,复又捏了那支铜簪缓缓旋了回去,悠悠然拉长了语调,“这东西亦是在阿房走后,赵无风才托人给我的,交待了我一番话语。
当时你正在气头上,加之我两个又起了矛盾,我便也将此事忘却了。
如今元曼生辰,我才记了起来。”
说着,我理了理元曼的衣领,“她身上这件,便是这其中一件了。”
阿政闻言,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可要看看阿房留下的东西?”
我试探性的问道。
阿政摇摇头,“罢罢罢!
她让你代为保管,你便好生保管罢。
到底是留给元曼的,我也每年随着她生辰瞧一回,权当缓了思念了。
斯人已逝,也不该再为此多过神伤。”
到底,曾经那么深沉热烈的爱过,如今,却也都归于平淡了。
我这才舒了口气,将箱子扣好,让画眉拿着收捡下去。
阿政抱着元曼,手抚在那衣衫上,“这娃娃的衣,她当时该是以为是个男孩儿罢?不想,却是个女孩儿。
不过,这倒也好,这乱世,女孩儿比男孩儿享福。”
“这哪里是乱世?我要看你,一步步将这天下治理成盛世呀!”
我含笑深情望着他,他看着我笑了笑,本想来拉我的手,却注意到我腰间一物,只伸手过来,缓缓从我那腰间佩玉上的一双鱼银饰上,取下一块和嬴元曼身上衣布同样布块来。
“怎的新衣服,就破了一块?”
他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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