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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柔和而温暖。
窗外早起的鸟儿唧唧啾啾地叫着,呼朋唤友出去觅食。
剑棠被欢快的鸟叫声唤醒,慢慢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干净明亮的屋子里,床铺温暖柔软,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伤口也都被仔细地包扎好。
苇晨正坐在自己的床边,斜倚在床栏上打盹,鼻息轻柔均匀,晨光淡淡地洒在她的脸上,更显出她的温柔和亲切。
他依稀记得伤口疼得钻心时,有人轻轻地替他擦去额上的汗水,替他按摩穴位缓解疼痛。
剑棠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他知道苇晨一定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他心中感激不已,不忍心吵醒她,便静静地躺着。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苇晨醒了。
发现剑棠正温和地望着自己,高兴得一下跳起来,“大哥,你醒了?可吓死我了!
怎么样?觉得好些了吗?伤还疼得厉害吗?”
剑棠平静地望着苇晨,微笑着说:“好多了。
我睡了多久?”
苇晨紧紧握着剑棠的手,仿佛是怕他又昏睡过去似的,“整整十天了。
鞭伤倒还是其次,用些上好的伤药就能止血愈合,要紧的是背上的伤,断了三根肋骨,左边的一根刺进肺里,若是再偏半寸……前几天你一直高烧不退,药也喂不进去,还时不时地吐血,不停地说胡话……”
说到这里,忍不住红了眼眶,说不下去了。
剑棠轻轻地拍了拍苇晨的手背,安慰道:“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躺在这吗?你放心,我的命硬得很,不会轻易就死了!”
苇晨连忙伸手按住他的嘴,嗔道:“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又这样口没遮拦,什么死了活了的,也不知道忌讳。”
剑棠毫不在意地笑笑,“好吧,你既然忌讳,我不说就是了。”
苇晨用帕子按去眼角的泪水,起身去给剑棠倒茶,“你先喝口茶吧。”
剑棠在苇晨的帮助下微微欠起上身,喝了两口茶,四周打量了一番,问:“这是哪里?”
“这是太原城里的福来客栈。”
苇晨放下茶杯,扶着剑棠在枕上躺好,“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熬点粥来。
这些天你一直昏睡着,几乎喂不进什么东西去。
吃药也是吃半碗漏半碗,水米更是吃得少。
总算你醒过来了,赶紧多吃一些。”
剑棠眉间溢出感激的神色,“你别忙了。
我受伤的这些日子,你一定都没休息好。
你先去好好睡一觉吧,我这会儿还不饿。”
苇晨亲切的笑容中带着剑棠最熟悉的小小固执,道:“守了你这么多天,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先让你吃完了,我再去休息也不迟。”
剑棠知道苇晨的性子,这些年来,被苇晨无微不至的照顾,早已成为他的一种习惯。
于是他便不再坚持,只是看似顺口地问了一句:“屏儿怎么样了?”
苇晨原本轻快的脚步瞬间凝滞了下来,她扶着门框,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转回身来,说:“昨天胡镖头带着大部分兄弟回杭州去了,屏儿见你的伤势已经稳定,又退了高烧,便跟着胡镖头一起回去了。”
顿了一顿,又说:“屏儿这次受惊不小,已经没有心思再沿途游玩了,她也怕留在这里影响你养伤,所以就先走了。”
絮屏提前离开,让剑棠有些意外,但想想这一路上他的确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又差点丢了性命,她心灰意冷想要早些回家,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得淡淡一笑,道:“胡镖头护送她回去,我倒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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